無意中于舊書肆內買一本《舊都文物略》,這是足足半個世紀之前的出版物,不要說現在的年輕朋友們不知道這個書名,即使上了年紀的,知道的恐怕也很少了,只有專門研究北京歷史文獻的人,或許還知道它。這樣的書,今天居然能于無意中得到,豈非如金圣嘆所說“一大快事”乎!
前兩年出版的洗從文先生所編《中國歷代服飾圖集》,是一本精美的巨冊圖書,有九磅重;我的這一巨冊,全部厚銅版紙影印,其重量也決不比沈先生那本輕。以重量來比較書,似平是奇談,但可以給看不到這本書的讀者一個印象,起碼可以感覺到這書的厚度了。
這是一冊加厚蘭色硬封面,邊上用朱紅緞帶穿系的巨型畫冊,刊有照片400多幅。封面書名乃張海若氏集漢《衡方碑》而成;圖章6字:“海若集漢碑字’,為磚文8分,不作篆書,與書名配合協調,極為典雅。字均燙金.雖經半世紀,書面已破舊,字仍燦燦有光。
全書共分12門,即《城垣略》,記城垣沿革、內外城、宮城等;《宮殿略》;記故宮三大殿等,《壇廟略》,記天壇、地壇、先農壇、太廟、雍和宮等;《園囿略》,記中山公園、北海、頤和園等;《坊巷略》,記內外城街巷、胡同;《陵墓略》,記十三陵、歷史人物墳墓、僧人浮屠等;《名跡略》上下,記內外城及郊區名勝古跡百數十處。《河渠關隘碚》記城郊河渠、長城、居庸關等;《金石略》,記石經、石鼓、名筆等;《技藝略》,記建筑、雕刻、景泰藍、制燈等,《雜事略》,記禮俗風尚、生活雜事、戲劇評話、市井瑣聞等。
每一略后,除文字說明外,最值得重視者,即為所附照片。此書是故宮博物院印刷所印刷的。那時故宮印刷所專印珂羅版,印刷技藝高超,制版網線極細,墨色極佳。這些照片,今天看來,仍如新拍攝者。照片中的景致事物,現在有許多已不存在,但從中可以看到半世紀前的北京風貌,所以至為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