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講解《弟子規》的“百家講壇”上,錢文忠先生將“閾”(音yu,第四聲)讀成了“閥”(音fa,第二聲)。被人指出后,公開道歉,毫不含糊。公開道歉是值得尊敬的,但在“百家講壇”上讀錯字卻是不能原諒的,何況講的還是《弟子規》?
人們關心的是,錢文忠的課是怎么備的?“閾”和“閥”連中學生都知道是兩個字,主講人竟然不知道?不知道也沒關系,為什么不查查字典?這兩個字,《新華字典》上都有,一查便知,也無須乎去查《辭源》、《辭海》。所以,在這個問題上,錢文忠的治學態度可以說相當浮躁,相當不嚴謹。這種硬傷,絕對不應出現。也許是任務緊迫,沒有查字典的工夫?這恐怕不能成立。任務再緊迫,也不能念著白字上陣呀!猶如打仗,槍炮還不會放,就開赴戰場,這豈非送死?
有可能是錢文忠從小就將“閾”念成了“閥”,而自己并不知道念錯了。這種情況并不少見。我有兩位老師,都是著名的古典文學教授和著名的詩人、作家。但一位在課堂上將“稼穡”(音Se,第四聲)念成了“稼墻”(音qiang,第二聲),一位在課堂上將“皈(音gui,第一聲)依”念成了“扳(音ban,第一聲)依”。原來都是從小念錯而不自知。
漢字實在太多、太難,所以,語言學家們千方百計、想方設法給古字、難字注音,挑出常用字,編通俗易查、方便合用的《新華字典》之類,真是絞盡了腦汁。要想不辜負他們的苦心,就得下工夫,不嫌煩瑣,常查字典,以便減少錯誤。
我很佩服原來的北大中文系同事、古文字專家裘錫圭同志(現已調復旦),在五七干校勞動時,他往往干挑糞、扛糧等最重的活兒,但他隨身帶一本《新華字典》,一坐下來休息,他馬上翻閱。兩年下來,這本《新華字典》他幾乎會背了。
我們實在應該學習裘錫圭同志這樣的治學精神。袁良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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