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死而復生,女兒慘遭不測
以民警身份在派出所工作的王蕓,在與沈宅的王蕙敏老太太閑聊中,得知她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在北京某印刷廠工作,小兒子解放前在國民黨部隊當兵,在一場戰斗中被打死了。
王蕓把沈宅的戶口材料翻了幾遍了,未發現什么線索,又跑到東單公安分局查閱計兆堂的戶口底票,發現計兆堂有一個弟弟叫計兆祥。這大概就是王老太太所說的死掉的那個兒子!
江平聽到“計兆祥”這個名字,覺得很耳熟,立刻想到他們在入城后的“肅特”斗爭中,在獲得的特務名單上似乎有這個名字。他和王蕓立即鉆進偵查處的檔案室里,終于在一份檔案材料中查到這樣一段記載:計兆祥,男,北京市人,國民黨國防部二廳綏靖大隊中尉報務員,解放前曾接受潛伏……江平還從繳獲的國民黨保定刑警學校的“同學錄”上,也找到了計兆祥這個名字。
接著,江平和邢剛提審了綏靖一大隊電訊總臺北平區報務員吳重游、官裕民。因二犯曾和計兆祥在同一個無線電訓練班受過訓練,他們兩人除證實葉江林所供的計兆祥是北平潛伏臺臺長外,還供出了計兆祥的家庭成員情況,這與計燕楠的家庭情況基本一致。
這說明,計燕楠有一個弟弟叫計兆祥,并潛伏在北京!
12月16日,偵查一隊報告說,計燕楠在北海滑冰時,發現一個高個子、瘦長臉的男子急匆匆地找她,詭秘、惶恐地向計燕楠說了幾句話就走了,偵查員們從個頭上分析可能是計兆祥,便尾隨跟蹤到北池子北口時,此人甩掉了偵查員,不見了。
“測向”也傳來了佳音!
自1月4日以來,測向機和搜索機的焦點一直在南池子普渡寺東巷和磁器庫一帶,尤其磁器庫南岔聲音最大,有時聽不清信號。
敵人的潛伏臺就隱藏在這里!
經過幾天測試,判定敵臺很可能在磁器庫南岔7號院內。因為當王蕓兩人走到7號院門口時,測試機信號很強,機器里響成一片而聽不清節奏。
為了更準確地確定敵臺就在7號院,邢剛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即在7號院外的電線上悄悄地裝了一個電閘,在潛伏臺平常發報的時間內,突然一拉閘,馬上又推上,造成電源瞬間中斷,我們監測臺就測到了潛伏臺發報過程中電源中斷的反應,經幾次試驗,果然奏效!認定電臺就在7號院內!
偵破組全力投入了對7號院10戶人家的調查。很快,偵查員把注意力集中到該院的計旭家。派出所的戶口底票上是這樣填寫的:計旭,男,1924年生,北京市人,華北國醫學院肄業。現為周口店中華煤礦公司職工。
計旭是否就是計兆祥? 偵查員們在國民黨保密局的一張發黃的表格上,發現了計兆祥的照片。可以斷定,計旭就是保密局潛伏臺特務計兆祥!
江平和邢剛感覺到,控制計兆祥僅靠外線是不夠的,必須物色一名合適的內線才行。江平和邢剛決定親自接觸一下計燕楠。
“燕楠,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想和你聊聊。”
計燕楠迷惑不解:“找我聊聊?你們是……”
“我們是公安局的!”邢剛微笑著。
邢剛從她的不幸遭遇談起,把計兆祥充當國民黨特務,王光俠就是王學江,他是保密局北平站的老牌特務,以及保密局利用她為計兆祥轉款等情況說了一遍。
計燕楠有些哽咽地說:“我這是怎么啦!命運怎么如此捉弄我,連親弟弟也騙我!我也覺得王學江給我寄錢有些蹊蹺,我與他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計兆祥總共向你借了多少錢,多少東西?”邢剛問道。
“計兆祥向我借了約1000萬元(舊幣)人民幣,8袋面粉,100尺布。”計燕楠回答道。
“說是‘借’,實際上是‘要’,這是保密局耍的手段。”江平插話。
“我真傻!”計燕楠長嘆一口氣。
邢剛讓計燕楠如何接近計兆祥,穩住他,不讓他逃跑,以及遇到緊急情況如何聯系等說了一遍。計燕楠望了望坐在一旁的王蕓。王蕓沒有說話,沖她笑了笑。
1950年春節,計燕楠因執行公安機關交給她的任務,很晚回到家里。她剛關上大門,就聽到樓里有槍聲!王蕙敏老太太跑下樓來,看見計燕楠在院子里朝樓里拼命跑來,便問了一句;“燕楠,怎么回事?”
拿槍的匪徒聽到說這個跑著的女人是計燕楠,便朝她連開兩槍。頓時,計燕楠躺在了血泊中……計燕楠因搶救無效,于1950年1月14日凌晨1時去世!
Copyright ©1999-2024 chinanews.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