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協的象征意義
王紹培
就在金庸加入中國作協的事情沸沸揚揚的同時,鄭淵潔宣布退出北京作協。這兩條跟作協有關的消息成為熱點之外,梁文道憑一句“要是韓寒當了作協主席,我們都會加入的”的議論,又成了第三個熱點。
金庸是自己申請還是被邀請加入作協,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大概被邀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金庸是一個脾氣很好的老人,作協這樣的架構對他可有可無,但作協需要他,他大概也不便推辭。作協需要他的理由也很簡單,像金庸這樣有地位的作家如果不是作協會員,那這個作協的代表性就不太強。
韓寒過去說作協一直是一個可笑的存在。但如果我們看鄭淵潔退出作協的理由,就不難發現,作協其實還是很有必要的。鄭淵潔承認早期的作協很為作家們服務,對他們的寫作很有幫助。他現在選擇退出,則是因為作協成了一個某些人謀自己利益的地方。換言之,作協并非注定是可笑的。
本來,作家靠作品說話,是不是作協會員,是不是作協里面的官員,一點都不重要。但中國現階段的情況比較特殊,靠作品說不了什么話。一切都官本位化了,一個人的價值要換算成官本位才看得清楚。作協也慢慢衙門化了。作協擁有不少資源,也能為一部分作家提供好處,這也是一些人加入到作協的原因之一。但靠作品說話,長遠來看,還是對的,最終受到讀者的尊重,最終被歷史留下來,還是看作品,而不是你曾經當過相對于什么級別的官員。何況現在發表作品的途徑很多,是不是作協的會員一點關系也沒有。
當然,還是那句話,作協可以是但不必然是一個可笑的存在。作家這樣的個體腦力勞動者,真需要一個能為他們著想、為他們服務、維護他們的權利的組織。所以,對于現在的作協來說,金庸是不是會員乃至副主席不重要,重要的是作協真的成為一個大多數作家都滿意的架構——但類似的問題又不是作協所獨有的,要改變、改善、改良,直至讓盡可能多的人滿意,需要時間。
至于韓寒當作協主席之類,只可能是戲言吧。說到底,這不是一個誰當主席的問題,這是一個怎么有效地改變作協的機制,使這個組織只能夠為大家謀利益、不能為一部分人謀利益的問題。說到這里,我想說的是,也許存在著第三條道路。對于作家來說,既不是認同作協的一切,又不是干脆拒絕它,而是加入到其中,通過對話、表達、制約,慢慢使作協這樣的組織變得越來越符合大家的理想。
從這個意義上說,金庸加入作協未必不可以有積極的意義。而韓寒和梁文道等,未嘗不可以加入作協。至于作協方面,對于鄭淵潔這樣的作家所表達的意見,也應該尊重并聽取。因為,一個沒有鄭淵潔的作協,可能比沒有金庸的作協更缺少代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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