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洪晃上海簽售,關于《我的非正常生活》、《無目的美好生活》及新書《廉價哲學》。簽售過程中她對讀者幾乎有求必應,而有讀者叫她代問章含之好,她一愣,說“人沒了”——神色難得地現出些許黯然。
-“太多人的生活哲學廉價”
就《廉價哲學》的書名,洪晃稱“廉價”有三:“其一,都是博客上的,或者發表過的;其二,此前出過兩本書,再來一本得有自我反省,說實話我不怎么會寫字,文字上不夠漂亮,也就觀點出其不意而已;其三,我這不是學術研究,是一些對現實的反應,全為應時的表達。”在她眼里,這本書,是“快速消費市場”的一分子,與當下“廉價的價值觀”相符。“太多人的生活哲學是廉價的。”
上海書市,洪晃沒來得及逛,但她清楚有數本關于她家庭的書同時亮相——關于她母親章含之的,關于她祖父章士釗的,關于她繼父喬冠華的……還有一本新近上市“熱賣”中的父親洪君彥的書《不堪回首——我和章含之離婚前后》。言及此,洪晃說:“我沒有讓他寫這本書,也求他不要寫這本書。我說了全部能說的。”
-“我們家一代比一代人鬧”
許多人見到洪晃,會和她說她們家發生過什么,她總納悶:“我怎么不知道啊。”一個家族淪為世人茶余飯后的談資,洪晃作何感想?“我們家真是夠鬧的,一代人比一代人鬧。外公那一代還是學者,到我這一代成這樣了。你問我是否覺得悲涼?會有。有時候聽別人說些話,我會難過,會傷心。但這不賴任何人。這全是我們家里人自找的。”
曾有一個制片人找到她,說想和她談婚姻問題。她第一感覺是回絕,后來念及“我們家,就有中國的近代史和當代史”答應了,與之溝通“中國婚姻100年變遷”:“我外公娶了三位太太;我母親嫁了兩位先生;再攤上一個我。確實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婚姻觀。”
-永不會寫“我爸和我媽”
有人說,洪晃最該寫本關于“我爸和我媽”的書,順便給現已存在的林林總總的相關出版物“鑒定”,“哪些說的是對的,哪些是錯的”。“不用那些出版界朋友保證,我知道,真要寫了,肯定大賣。但我想把自己的私人空間留給老公和孩子。我的女兒日后想說她的媽媽、外公外婆,她有說的自由和權利。但我決不會跳出來。我想讓我的女兒擺脫這一切,別跟我一樣過‘非正常生活’。”
在《廉價哲學》里,洪晃在一次對談中如此描述“媽媽”:“首先,我媽媽是個漂亮人;其次,我媽媽是個矯情人,比如對女兒的要求;再其次,我媽媽是個非常要面子的人”。
洪晃透露,就出不出《廉價哲學》的問題,自己曾和出版社“吵”過,“覺得出這本沒啥意義”——后來出版社說服了她。可“我爸和我媽”的書,誰也不可能說服她。
-“中國的時尚,有問題”
提起中國當下所謂“時尚”,洪晃“比較不高興”,認為“問題很嚴重”:“今天的時尚,簡直就是‘一言堂’——全是明星穿什么品牌、名人拎什么手袋。為什么不能說說創作怎樣、設計師怎樣呢?而讓社會進步的,絕不是‘一言堂’,而是爭論。沒有爭議,往往沒有發展。絕不能逼著所有人都說同一種語言。”洪晃說,自己堅持“中式”,就是想打破“一言堂”,有點“為吵而吵”的意思。
在洪晃眼里,“什么場合說什么話、什么場合穿什么衣服,是時尚的標準。時尚,就是這些因素掌握得特別好的人。你穿著禮服來書市,別人多半會以為你神經病。”
除卻“一言堂”,洪晃還認為,目前中國的時尚產業,是國際時尚產業的附屬品。“時尚背后是巨大的經濟利益。時尚媒體基本上都是為經濟利益服務的。在某種程度上,中國時尚媒體是歐美經濟利益的代言人。”(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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