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以為只要自己閉上眼睛,全世界都是天黑。 ”
關于電視劇《蝸居》,或者說,關于女性觀眾眼中的《蝸居》,迄今為止,我覺得最到位的一句總結,來自于一位男性網友的留言:“因為同情小貝,我勸身邊的女性朋友都去看看《蝸居》,結果她們毫無例外地喜歡上了宋思明! ”
小貝,沒權沒錢、空有一腔熱情的大男孩。他愛一個女人的方式,是每天早晨給她做早飯,幫她把牙膏擠到牙刷上,偶爾買一次25元的冰淇淋,就能當作大驚喜。海藻的姐姐海萍買房,缺兩萬元首付,有六萬存款的小貝拒絕借錢。海藻轉而求助于宋思明,順帶也把自己送了出去。
宋思明,有權有錢,但也有原配太太的中年男子。他愛一個女人的方式,是幫她擺平生活中的所有難題,并愛屋及烏,借錢給海萍,幫海萍找兼職,使海萍的丈夫免于牢獄之災。宋思明的格言之一是:通往精神的路很多,物質是其中一種。宋思明成功地用豐厚的“物質”,俘獲了海藻搖擺不定的“精神”。更何況,宋思明有太多“物質”之外的優點:溫柔、體貼、成熟、理解。他幾乎符合了女性的所有擇偶標準——除了他是有婦之夫。這支績優股的最大股東,是一位名叫“宋太太”的女人,這個女人對宋思明的名利地位都有重要影響,他不愛她,但還不敢毅然離開她。
在愛情的名義之下,海藻當上了宋思明的情婦,也得到了“小三”的基本待遇,從此不必為錢發愁。但同時,海藻顯然并未領會到“小三”這份工作的實質:要放棄可笑的自尊,要招之即來揮之即去,要進得廚房但不能出廳堂,要接受來自原配太太的所有羞辱,當然,她更不能“不小心”就懷孕,陷她的男人于不義……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差錯,都是她這位“小三”的失職。所以,當海藻住在宋思明提供的大房子里,開著宋思明送的寶馬,刷著宋思明給的信用卡,還妄想做一個“有尊嚴的小三”,還對著宋太太憤憤不平的時候,我們知道,海藻的“小三”事業注定會失敗。誰讓她得了便宜,還要使勁賣乖呢?
在現實生活中,我從來不是一個好的傾聽者,更拒絕充任那種“你來聽聽到底誰有理”的工作。沒有人覺得是自己的錯,當然都是別人的錯,實在不行還可以歸咎于社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完整理論,原配有原配的痛苦,“小三”有“小三”的理由,還有男人到處訴說“我女朋友嫌我窮”或者“我太太不理解我”。每個人,都以為只要自己閉上眼睛,全世界都是天黑。(孫立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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