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1日是錢學森先生98周年誕辰。錢老10月31日辭世,離開我們已經(jīng)1個多月了。大家還沉浸在對他的無限懷念之中,特別是他關(guān)心教育的話語還不絕于耳。在北京師大附中錢學森事跡展覽中,陳列著一頁錢老晚年的手記,讀后使人深深感到,錢老對自己一生所受教育的高度肯定;同時也使我們深深地體會出錢老對父母、對老師、對黨和國家領(lǐng)導濃濃的感恩之情。
這個手記是錢老在思考“教育理論、思維科學與腦科學”問題時寫下的一段話:“從我自幼所受教育來看,培養(yǎng)青少年要從多方面,包括文藝、繪畫、音樂入手。”接著他列出了自幼的17位老師。在錢老看來,第一任教師是自己的父母。以下列出了12位教師:小學1位,中學7位,上海交大兩位、留美預(yù)備班1位,以及留美學習時的導師。最后是黨和國家領(lǐng)導人:毛澤東、周恩來、聶榮臻。
小學老師于士儉發(fā)揮著啟蒙作用,教錢學森寫字。大學期間的兩位老師,對錢學森的物理理論和機械專業(yè)發(fā)展有著重要影響。從留美預(yù)備班起,錢學森轉(zhuǎn)向了航空專業(yè)。真正引導錢學森登上航空專業(yè)最高殿堂的是美國加州理工學院的馮·卡門教授,他不僅給錢學森傳授了最先進的航空理論知識,而且引導錢學森從事尖端的科學研究,在長期的師生加同事的合作期間,錢學森向他學習了先進的科學理念以及科學家的高尚品格。
然而,在12位老師中占有7席的是師大附中的老師們。這也正是為什么錢老總是說,他的人生有兩個高潮,其中之一就是在師大附中。錢老1923年考入北京師大附中初中,他在此學習六年,直到1929年高中畢業(yè)。
六年的中學學習為錢學森一生奠定了堅實的基礎(chǔ)。特別是那7位老師,錢老終生不忘。錢老首先提到的董魯安先生是一位國文教師,是一位愛國的仁人志士。錢老曾回憶說:“當年我們在附中上學,都感到民族、國家的存亡問題壓在心頭。在這樣的氣氛下,我們努力學習,為了振興中華。我們班上,給同學們印象最深的是教語文的董魯安老師。董老師實際上把這個課變成了思想政治教育課。我們就從那個時候懂得了許多道理,我們要感謝老師。”
對錢老從事科學研究工作影響最大的是數(shù)學老師傅仲孫。傅先生曾與同事韓滿廬先生一起合譯德國大數(shù)學家希爾伯特的新著《幾何基礎(chǔ)》,把這項數(shù)學上劃時代意義的論述傳入我國。傅仲孫先生教錢學森幾何課,他用古漢語自編講義。錢老回憶說,給我影響很深的是傅先生說:“你只要承認公理,定理是根據(jù)邏輯推斷的必然結(jié)果。”他特別強調(diào),“在中國是如此,在全世界也是如此,拿到火星上去它也得是如此。”錢學森認為,傅先生的這個講法徹底極了。正是在初三年級聽了傅先生的幾何課,才使得他第一次得知什么是嚴謹?shù)目茖W。
師大附中對錢學森影響很大的還有林礪儒校長。林校長是一位很有名的教育家,學校經(jīng)費緊張,甚至發(fā)不出工資,但是林校長把教師們團結(jié)起來,使大家能熱心做好學校工作。林校長還親自教授倫理學,在倫理道德方面對錢學森的影響很大。此外,俞君適老師教生物,他給錢學森一條蛇,讓他做標本;教博物的李士博老師,為了幫助學生記住礦物的硬度,編了順口溜,還經(jīng)常帶學生到野外采集礦石標本。錢學森從小愛畫畫兒,父親就讓他專心向美術(shù)老師高希舜學習。教務(wù)主任、化學老師王鶴清給錢學森到化學實驗室做各種實驗的自由。總之,錢學森中學時代的老師,以高尚的師德、淵博的知識、先進的教育理念和高超的教學藝術(shù),給錢學森和他的同學們最好的教育,為他們的人生奠定了堅實的基礎(chǔ),由此可見,中學階段對杰出人才的培養(yǎng)極其重要。
讀錢老的這頁手記,不僅讓我們了解了影響錢老一生的17個人,更深切地感受到錢老“尊師重教”的美德,折射出中華民族優(yōu)秀的文化傳統(tǒng),這些都值得我們不斷繼承和發(fā)揚。(劉 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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