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墓在安陽”引發的質疑風波,讓人不得安寧,報刊、新華社發表的一篇篇專家訪談,PK、辯論;網絡媒體的一撥撥的質疑、詢問,從“魏武王”謚號的真偽,到曹操墓女骨是不是卞夫人,再到曹操墓DNA的鑒定……“曹操墓”的真偽,已成各方關注的社會事件,都在問:曹操墓會不會又是一只“周老虎”?
為此,記者采訪了市文管委有關專家,向他們請教該如何看待古墓的發掘。他們一再強調“沒有到過現場,沒有發言權”,在記者的再三追問下,談了一些古墓發掘的常識。
最有發言權的是現場工作的人
市文管委有關專家表示,曹操墓的發掘是由河南省文物局、河南安陽市及國家文物局聯合在京舉行的新聞發布會上,鄭重其事地宣布的,相信“現場工作的人和到現場考察的人”是基本原則。這從公開報道的信息中也可以得到佐證,如報道,專程到安陽發掘現場探訪的河南大學文學院教授、中國《史記》研究會常務理事王立群說,從親眼所見的墓道、墓室來看,規格與當時曹操的地位相符,且確屬“薄葬”,甚至沒有封土,這在當時屬罕見,符合史書記載的曹操遺囑。他認為,石牌、石枕上銘刻的“魏武王”等字樣,正是曹操下葬時的稱謂。再如,中國社會科學院學部委員、考古研究所原所長劉慶柱說,這不是河南省考古所或者考古隊一家認定的結果。 “國家文物局早在公布之前,就針對安陽西高穴被盜古墓進行過兩次論證會。我專程去了一趟安陽,看了一遍這個古墓,認定是曹操墓沒有什么問題。 ”
從目前的狀況來看,文物考古界沒有人提出反駁的意見,提質疑的大多是另一學科的專家和學者。如研究文學的袁濟喜、媒體人士倪方六、古董收藏家馬未都,他們雖然對魏晉歷史有所研究,有的還寫過中國盜墓史等書籍,但究竟不是考古領域的專家,隔行如隔山。市文管委有關專家認為,考古工作與“周老虎”不同,“周老虎”是個人行為,他可以利用一部分人獵奇的心理編造“故事”,政府有關部門起推波助瀾的作用。考古是門嚴謹的科學,是有組織、群體實施的行為,很難集體造假,何況除了考古界外,北京大學、鄭州大學等歷史學、古文字學、體質人類學等多學科專家都參與認定工作。
學術研究與經濟利益的“掛鉤”
“文物的發掘、保護與經濟收益、旅游的發展”一直是文博界、旅游界爭論不休的命題,有些地方政府和旅游部門也確實把文物古跡作為發財的資源。但隨著《文物保護法》的日益深入人心,“文物的保護”是第一位成了大家的共識。
有一說,“曹操墓的發掘過程,有兩個人是繞不開的”,其中一位就是安陽縣安豐鄉黨委書記,說這位書記因過問“東漢墓”被盜,“對《三國志》、《晉書》等有關記載曹操去世的文獻大感興趣,越來越堅信曹操墓就在安豐鄉境內”。
此外,有位作家根據秦始皇兵馬俑紀念館接待人數和游客量進行估算,認為曹操墓的開發,會帶來每年4.2億元的經濟效益。因此,有人懷疑有學術與利益“掛鉤”的嫌疑。對于這種說法,他們頗不認同,古墓的認定“是一個連鎖證據,缺一不可,其中涉及了時間、空間、地望、時代特色等方面出土文物的互證,不是某一專家草率下的結論,更不是哪個官員的猜想”。對文物工作者來說,考慮的是對古墓的確認、對文物的保護,至于某些人或有些地方政府想借此做“發財夢”,那是他們的問題。
有待于證據的進一步披露
曹操墓之所以會引起諸多的質疑,能證明的依據披露得少也是原因之一。劉慶柱說過,“魏武王”銘文的石牌不是確認曹操墓的唯一證據,“非常重要的還有地望,古代帝王下葬的位置一定要選在都城附近,比如南越王趙佗的墓葬在今天的廣州城附近,而不應該在趙佗的出生地河北。被定為曹操墓,也與墓葬在鄴城附近關系很大。 ”
市文管委的專家說,資料的公布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一般而言考古發掘到一定階段就會發布一個較為全面、完整的考古資料。證實材料多了,大家也自然信了。原陜西考古研究院院長、西漢帝陵考古專家焦南峰開始也不相信,后來參加了幾次專家研討會,掌握了較為全面的資料,疑慮基本上被打消了,說:“除了出土文物,《后漢書》、《魏書》等歷史文獻的記載,都能在這座安陽古墓里找到對照。此外,陵園的等級等方面都指向是曹操墓。 ”他們也說,如到完整資料公布后,業內人士再提出質疑,那就得鄭重考慮了。
記者提及能否采用高科技,如碳14、DNA等來鑒定。他們說,碳14的鑒定只能證實年代,但不能證實是某一個人;DNA的測定關鍵在于參照物,它像親子鑒定一樣,先要找到一個人,證實的的確確是曹操的后代,否則鑒定無從入手。
本報記者顧咪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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