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內,微博世界迎來了兩位被萬千粉絲期盼已久的大明星:Bill Gates現身Twitter,韓寒亮相新浪微博。雖然一個是IT民工世界里的傳奇,另一個是文藝青年圈子的偶像,但兩位微博新用戶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出奇的相似:比爾只說了“Hello World”,韓寒則只有一個“喂”字。
兩人節約用字表面看起來無甚差別,實際上終歸還是有些不同。考慮到比爾一帆風順的成長史、口無遮攔的個性和自由散漫的大環境,基本可以確定這個 “Hello World”的確是向所有的編程書籍致敬,是一種標準的Geeker行為;而韓寒這個“喂”,人們難免會聯系到他近幾年來持續參與的文壇圍剿與反圍剿,以及近期對評論圈發起的反擊戰,從而引申出各種大相徑庭的解釋和猜測。
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生活在一個黑色幽默層出不窮的國度,凡事一認真難免撞上娛樂化懷抱。盡管韓寒事后調侃說:“發了一個喂字是因為我在測試設備。本來是要發個嘿,但是打錯了,發現微博沒有辦法修改,只能刪除,我怕我刪除了大家會錯怪政府,就保留了。”但當“喂”字在一天之內被評論了一萬多次,當某第三方分析數據煞有介事地表示這個“喂”字已被 78個國家的網友圍觀時,微博網友對韓寒的自發性追捧,終于誤打誤撞地演變成了一次全民狂歡的行為藝術。有網友把“喂”字拆分為“口畏”二字,得出韓寒是有意而為,戲稱微博系統管理員討論了三天終于決定放出這一個字。這些來自草根階層娛樂無極限的精神和創意,實在是讓人嘆為觀止。
不必諱言,韓寒現在就是個偶像明星,但值得慶幸的是,他讓人喜歡的不是那張很有幾分明星范的臉蛋,而是他的獨立思想。喜歡韓寒但不應崇拜他。喜歡韓寒又能娛樂他,是因為這不是在追逐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符號,人們只是想滿足自己心中那份對自由的渴望。微博時代,圍觀就是態度,轉發就是力量。韓寒一聲“喂”,萬人齊評論,這既是某種程度上的盲從也是娛樂,更摻雜了某種價值喻意,是對說真話說實話的間接支持。
有人已經在擔心,怕娛樂精神十足的微博會把正在“被造神”的韓寒打回人間,這實在是對微博精神的誤解。在這個娛樂至死的時代,造神是件很犯傻的行為,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一切偽裝高尚者都難逃被扒得精光的命運。何況本來就沒人喜歡高尚的韓寒,低俗的韓寒才更對草根的胃口。只要他能繼續保持其不諧體位,繼續保持娛樂社會的興趣,娛樂化的微博反而能讓韓寒更加顯平易近人,讓他變得的更招人喜歡。
崇拜即奴役,娛樂即自由。韓寒一個“喂”就招來萬人評論,希望只是種搞怪式的追隨起哄而不是真心的朝拜盲從,否則盲目追隨本身恰恰與韓寒的獨立思考精神背道而馳。
蕭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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