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的央視春晚,大概可以視為趙本山的表演生涯中的一個滑鐵盧。以前,春晚之后觀眾也會對趙本山的小品品評一番,但今年春晚的《捐助》之后,趙本山20年來在春晚打下的江山——觀眾喜聞樂見,一夜之間便成了觀眾口誅媒體筆伐。甚至有網站評選央視春晚“最爛節目”,趙本山的《捐助》竟以近半的得票率高居榜首。還有網友發出這樣的感慨——以后再不對趙本山的小品有所期待了。
我們不知道趙本山對小品入選最爛會有什么樣感受,其實趙本山大可看開一點,正是因為觀眾有期待,而且是很高的期待,所以才有了今日期望與失望形成的巨大落差。而在這種億萬人的滿懷期待下,對趙本山的失望是早已注定的。20年來,趙本山和他的團隊每年都為了滿足觀眾的開懷一笑而絞盡腦汁。而你每讓觀眾大大高興了一回,也就等于提高了觀眾下一年對你的期望值。觀眾的期待值和工資一樣是具備剛性的,升上去容易,降下來難。但藝人的創作能力卻是有高峰有低谷的,不可能隨著觀眾的期待值升高而同比例得到提升。因此,你把觀眾的胃口忽悠得高了,總有一天你不能滿足他們的胃口甚至有讓他們倒胃口的一天。
大概就是因為這個,才有了趙本山的搭檔宋丹丹和范偉的急流勇退。這些急流勇退者總是不斷強調是壓力太大,這種壓力除了來自創作上的壓力,群情期待的壓力,由成功到失敗的朝夕轉換之間的壓力都有之。站在這個角度而言,趙本山是春晚舞臺上的勇敢者,也許他早就預見了會有讓觀眾失望的一天,但他不怕,敢于擔當;也許是他太過自信,根本沒有想過自己也有讓觀眾不叫好的一天。無論是哪種原因,趙本山都算得上是個頂得起的漢子。
但問題在于,無論駱駝有多能頂,頂得太多,終會有一根稻草讓駱駝倒下。也許有人會說,今年的小品《捐助》應該是壓垮趙本山的最后一根稻草。未必,以趙大叔的韌勁,明年卷土重來絕非不可能。但我們同時也相信,觀眾的胃口可以被吊得越來越高,但藝人的創作不可能時時隨著觀眾的胃口水漲船高。這有點類似股市和樓市的泡沫,你可以把這個泡吹得足夠大,但你得做好泡沫破滅的心理準備。《捐助》或許不是壓垮趙本山的最后一根稻草,但只要趙大叔往后的20年里還有膽每年上春晚,那根稻草終究會出現的。這不算是預言,花無百日紅——這是規律!
泊明(資深媒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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