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家朱振武解讀丹·布朗作品指出——文藝需要更深層次的“媚俗”
“丹·布朗小說走俏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他的每部小說都在向高高在上的文學‘媚俗’。”在近日上海圖書館舉行的“《失落的秘符》出版暨作品講座”會上,該書主譯,上海大學外語學院英語系教授、翻譯家朱振武表示:冷靜下來考慮,丹·布朗始終都是在講故事,他的故事很通俗,也通常是在講給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聽,這就決定了其作品面向的總是大眾,也就是大多數人。
朱振武坦言,丹·布朗對文學的“媚俗”包括關心那些“俗人”的生活,關注他們的喜怒哀樂,他們的所想所感、所言所做,關注當下科學的走向、人文的心態、政治上的明爭暗斗和宗教內部的錯綜復雜,他的小說其實也就是這些“俗人”們的集體經驗的形象表達。“更重要的是,丹·布朗顯然深諳大眾的文化消費心理,他們不想勞神費心又想有所斬獲,既收獲快感,又收獲知識,同時也趕了時髦,所以,他總是在作品中不留斧鑿痕跡地注入豐厚的文化元素。實際上,正是他作品的這種娛樂性、普世性與入時性滿足了多層讀者的閱讀需求。”
“從這個意義上,丹·布朗,絕不是在淺層次的‘媚俗’,而是更深層次的‘媚俗’。”朱振武表示,文化消費是一種社會行為,不免受到社會脈絡與社會關系的影響,人們在文本與實踐的消費中,也在創造文化。“由于‘媚俗’一定程度上的因循守舊,它也可以產生超越知識的美學,丹·布朗小說在具有濃厚的當下性的同時也具有了延續性和歷時性。從另一角度看,丹·布朗的創作,說到底只是恢復了小說的本來面目,尊重了小說的傳統而已。中國讀者能夠如此全方位地接受丹·布朗,很大程度上在于他的小說符合中國人的閱讀習慣和小說傳統。”
比照丹·布朗作品的熱銷,為何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的作品在業內廣受好評,一面對市場就顯出疲態?對此,朱振武認為,原因很簡單,因為如今的讀者并不需要太過嚴肅的文學作品。“小說本來就不是象牙塔里的東西,不是實驗場,它就是要述說故事,就是寫給大眾的,就是寓深刻道理于簡單情節中。畢竟,大多數人都是俗人。任何人只要顧忌到公眾的存在,而不是依從本心行事,就不免陷入‘媚俗’的泥淖。但媚俗永遠不等同于低俗。”
記者 傅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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