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哥前日傍晚已搭乘飛機返回江西老家。犀利哥的叔叔認為,近日新聞中對犀利哥走秀的評論有“雷人”、“猥瑣”、“走秀表演不是很成功”等字眼,對其侄兒造成了傷害,他曾試圖前往當地電視臺理論,但因放假期間找不到負責人,所以一氣之下帶犀利哥返回了家鄉。
犀利哥不是芙蓉姐姐、鳳姐,雖然都是網絡紅人,但是他們卻有著本質的區別,前者是一個社會的邊緣人,是一個需要生活關愛的弱者,他的走紅,是出于偶然的因素;而后者則是明顯的自主行為,帶有明顯的樂在其中的特征。因此,這就決定了犀利哥不應該成為娛樂式公眾人物,他的生活應該恢復到平靜狀態,更不能成為這消費時代的消費品。
但是,很不幸的是,犀利哥卻成為這個浮躁而又趨利社會的消費品了。這真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消費時代,一切東西幾乎都可以拿來消費,不管是文化、隱私還是公益慈善,在很多人眼里,它們僅僅是進行社會煉金術的一些道具,然后換取自己的利益,而網絡一句流行語無疑就是最好的證明———“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讓大家開心下”,在這里,連個人的難過與憂傷,都可以被當做開心的消費品了。
用后現代理論家丹尼爾·貝爾的話說,在這樣的社會里,消費成為社會生活生產的主導動力和目標。消費社會里,人際關系已經被轉變為與物品尤其是與那些物品的消費之間的關系。而現在的犀利哥與商家之間的關系,無疑就剝離了那種社會人道主義上依存關系,呈現出一種病態的關系,而那些與犀利哥競相合影的人,也仿佛是在與一個消費符號在合影而已,讓他們潛意識里忽視犀利哥作為一個尚未治愈的自閉癥病人、一名剛結束流浪的乞丐,那些負面的評論與指責,則更是找錯靶子,把主辦方的不擇手段錯誤地嫁接到了犀利哥頭上。
雖然我們從新聞中看到,主辦方的相關負責人稱,犀利哥希望能通過工作改善家庭困境,這種說法,好像讓農莊具備了他的道德合法性,但是估計連傻子也知道,他們看中的是犀利哥此時作為一種文化符號的價值而已,然后進行炒作引起關注,達到自身的收益最大化。這個做法正如《機器新娘———工業人的民俗》作者麥克盧漢說:“有史以來第一次,在我們這個時代里,成千上萬訓練有素的人耗盡了自己的全部時間,只求能打入集體的公共頭腦。打進去的目的是為了操縱利用和控制;旨在扇起狂熱而不是給人啟示,這就是他們的意圖!
當然在正常情況下的這種做法,我們無緣置喙,但是炒作也是有個度的問題。當消費社會的消費制造者只是一味地追求這種無度的炒作,一切皆可消費的勢頭,將會更加泛濫,那時人們將忙于鉆研各種消費,越稀奇古怪、有噱頭的,越成為競相追逐的對象,人成為物的附屬品,淡漠、劣質解構、隨心所欲、空虛寂寞,也將隨之而來……
張天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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