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19日,在西藏自治區人民代表大會第九屆二次會議上,382名代表全體通過決議:將3月28日定為西藏百萬農奴解放紀念日。
這是280多萬西藏人民的代表做出的莊嚴決定,在西藏廢除農奴制度50周年之時,13億中國民眾,都將為50年前那些喜獲新生的西藏民眾慶賀!
1959年之前的西藏,實行的是僧俗貴族聯合專政的集權體制,即政教合一的封建農奴制度。封建官府由地位顯赫的僧俗貴族組成,農奴主階級(官府、寺院和貴族)三位一體,嚴密地控制著整個社會。那時的達賴喇嘛,既是宗教領袖,也是最大的農奴主,他的家族當時在西藏擁有27個莊園、30個牧場,6000多農奴。拉薩三大寺占有莊園321個,土地14.7萬藏克,牧場26個,農奴和牧奴4萬余人。封建地方政府、寺院和貴族這三大封建領主占有西藏95%以上的土地及草場。那個時候,西藏有將近百萬的農奴和奴隸完全依附于土地,身受“三大領主”支配,而無任何自由可言。
發生在1959年3月10日的那場叛亂,不是一個孤立的事件。實際上從1951年5月23日《十七條協議》簽定以來,特別是西藏自治區籌備委員會的建立(1956年2月),西藏封建農奴制的衛道士們預感末日將臨,為了維護瀕將倒塌的封建農奴制大廈,他們在國外反華勢力的慫恿下,百般阻撓和破壞《十七條協議》的執行,反對民主改革,一再制造事端,直至發動叛亂。
對于西藏3月10日叛亂的實質,國外分裂勢力稱之為“西藏人民大起義”,而進步的西藏上層人士則看得很清楚,其叛亂的實質,就是維護西藏的封建農奴制度。后來擔任第一屆西藏自治區政府主席、現任全國政協副主席的阿沛·阿旺晉美在回憶拉薩3月10日叛亂時寫道:
據我所知,在西藏和平解放以后,上層統治者中確有一部分人死心塌地維護封建農奴制度,害怕民主改革,反對民主改革,而那些親帝的少數分裂主義分子正是利用了這種心態,向他們灌輸“要維護政教合一制度永遠不改,只能擺脫中國共產黨的統治,實現西藏獨立,才是唯一的出路”這種主張,于是把維護封建農奴制、反對民主改革同西藏獨立融為一體。
阿沛·阿旺晉美還說,“就上層統治者中間反對改革的那些人來說,他們同分裂主義合流的實質,就是為了維護封建農奴制度。”
在中央下令平息叛亂之后,1959年3月28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務院總理周恩來發布命令,解散西藏地方政府,由西藏自治區籌備委員會代行西藏地方政府職權。任命班禪額爾德尼·確吉堅贊為自治區籌備委員會代理主任委員。
這次由國家發布的命令,不僅僅是解散了一個地方機構,而是宣告了西藏封建農奴制政權的終結,宣告了西藏封建農奴制度的解體,重組的自治區籌備委員會機構成為真正反映西藏人民意愿的權力機構,后來西藏的民主改革也就是在西藏自治區籌備委員會的帶領下推進并完成的。
回望世界上農奴制的廢除史,歷史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首先,任何一個農奴制度都不會輕易退出歷史舞臺,無論是歐洲中世紀的奴隸制,還是帝國主義在其擴張時期的以畜奴、販奴為主要內容的奴隸制,其最終的崩潰都要經歷血與火的抗爭。美國的廢除農奴制運動興起于19世紀30年代,當時美國北部各地建立了數十個反奴隸制組織,他們開會、出版書籍,到各地演講宣傳廢奴運動的宗旨和控訴奴隸主的罪行,但由于當時奴隸主勢力控制著聯邦政府,廢奴主義者始終受到壓制和迫害。
1859年,那正是西藏民主改革前整整100年,美聯邦南方的農奴主希望將奴隸制擴大到美國全部國土上去的時候,約翰·布朗發動了反對奴隸制的起義。那場起義最后以失敗而告終,1859年12月2日,約翰·布朗在臨赴絞刑架之前,留下了最后的遺言:“我,約翰·布朗,現在堅信只有用鮮血才能清洗這個有罪的國土的罪惡。過去我自以為不需要流很多血就可以做到一點(廢除農奴制),現在我認為這種想法是不現實的。”
事實上,美國奴隸制的真正廢除,最終經歷了4年內戰(南北戰爭),在戰爭的不斷流血中,以林肯為首領的北方勢力高舉廢除奴隸制的旗幟,在戰爭中獲得了勝利。這場為時4年的內戰消滅了奴隸制,也為美國的迅速發展掃清了道路。
在整個19世紀的100年里,廢除農奴制的戰爭此起彼伏,在不斷地流血和炮火中,一個個國家宣布廢奴。
英國在1807年制定了禁止販賣非洲奴隸的法案,1833年通過了法律,把奴隸制視為非法。
普魯士(德國)在1807年廢除了奴隸制,斯坦因發布《十月敕令》,解除農奴的人身依附關系。
法國在1848年宣布廢除奴隸制,2001年通過的“多比拉法”,將販奴列為反人類罪,2006年1月希拉克總統將每年的5月10日定為廢奴紀念日。
俄國的奴隸制持續的時間很長,1767年,俄國還禁止農奴控訴主人,準許農奴主可以任意把農奴發配到西伯利亞。直到1803年才通過了可以解放少數農奴的法令,根據法令解放的奴隸只占總數的0.5%。1807年斯貝蘭斯基開始改革,烏拉爾各工廠農奴免除隸屬關系。然而這次仿效西方的民主制度,被拿破侖稱為“俄國最有頭腦”的斯貝蘭斯基改革失敗了,俄國直到1861年才徹底廢除農奴制。
美國在南北戰爭結束后的1865年,奴隸制才真正得以廢除。歷史學家們給以美國廢除奴隸制的戰爭以最高的評價,認為其是人類近代史上反對奴隸制的一次最重要的革命,為最終廢除奴隸制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事實上,在西方農奴制廢除100年后,世界上推翻農奴制的革命依然在不屈不撓地進行著,這就是發生在西藏的平息叛亂和民主改革。
在這篇文章的結尾,還有一個故事應該講述,那是一個堅持人身自由的藏族英雄布德,盡管他比美國的約翰·布朗晚了整整100年,盡管他受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折磨,但他最終還是做了自己人生的主人。
布德曾是藏北的一個牧奴。西藏和平解放,布德有幸脫離牧主成為當地林場的一名工人,在那里布德第一次不再受人欺壓,第一次能按月領取勞動報酬,第一次有了做人的權利。1958年12月,叛匪包圍了他們的林場,布德前往尋找救兵時被捕,在哲熱塘的哲熱本官寨中,絨布寺基索(總管)令人捆住布德雙手,懸空吊起,又將一包重五六十公斤的鹽口袋綁在他懸空的腳上,用皮鞭狠抽他的胸背。要求布德跟叛軍走,遭到布德拒絕后,基索這個身披僧裝的喇嘛,竟然拋開“慈悲為本、普度眾生”的佛教教義,極其殘忍地將布德的雙眼挖去。
就是這個失去雙眼的布德,在西藏農奴制被推翻后,成為了藏北那曲地區巴青縣拉西鄉副鄉長,西藏自治區第一屆人民代表大會的代表。(邊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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