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城市如果沒有小攤販,固然可以更加整潔,但這不僅犧牲了市民便捷的生活,剝奪了弱勢者的生存空間,我們還會為此失去熱鬧的市井文化以及人們在其中的自得其所。
2月22日《新快報》報道,中國政法大學法學院副院長何兵在廣州演講時說,“請把小攤販合法化”,這一呼聲贏得了網民的一致好評。何兵認為,政府應重視“攤販經濟”,小攤販是弱勢群體,他們以極低的成本維持生存,這本身就值得鼓勵,況且,“攤販經濟”是市場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可以解決很多人的就業。
這幾年,有許多關于城管與小攤販對立的新聞,某些城市的管理者還要求堅決取締小攤販,他們的理由是,流動小攤販影響市容市貌,而且還容易造成城市交通堵塞。
然而,如果小攤販的“危害性”真如一些城市管理者認為的那么嚴重,那他們的生存能力為何能如此頑強?筆者認為,這無非是因為他們彌補了當下社會中的某些空白。比如,人們肯定不愿意為了修一個拉鏈、買幾個饅頭而跑到很遠的地方。一些與市民生活息息相關的事務,需要靈活便利的小攤販來解決,正因為如此,當小攤販要被取締時,不少市民才會為他們鳴不平。
烏魯木齊市委書記栗智曾說,“小商小販是個寶,我們必須有感情地管理小商小販。要知道,一個小商販、一個水果攤就是一家人生活的唯一依靠。”從栗智的“小商小販是個寶”,到何兵的“小攤販可解決就業”,都告訴我們,對小攤販,我們不應該僅僅抱著同情弱者的姿態,小商小販之所以是一個“寶”,還體現在他們能夠促進經濟的發展,增加城市的福利。
日本著名經濟學家青木昌彥曾指出,“一些不入流的經濟形式,卻是多姿多彩的經濟馬賽克”,他因此主張城市發展的多樣性,并明確指出,小商小販也是城市多樣性的組成部分。而在韓國,政府充分認識到小攤主屬于弱勢群體,允許他們成立自己的組織保護自身利益,韓國的媒體和大眾對小攤販并不反感,反而認為他們便利了人們的生活。因此,有誰能說“攤販經濟”營造出的城市街頭文化,不是一種城市福利呢?
事實上,小攤販創造的城市福利不僅僅體現在“街頭文化”上。美國作家簡·雅各布在《美國大城市的死與生》一書中指出,街頭小攤販的存在,也是城市無處不在的眼睛,能夠有效地降低犯罪的發生,他們是城市的安全哨。有誰能說城市安全系數的提升不是一種城市福利呢?
我們的城市如果沒有小攤販,固然可以更加整潔,但這不僅犧牲了市民便捷的生活,剝奪了弱勢者的生存空間,我們還會為此失去熱鬧的市井文化以及人們在其中的自得其所。不難想象,一個沒有小攤販的城市即使十分整潔,也是冰冷的,沒有人情味的。(陳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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