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不了,澡洗不了,店開不了,原來這就是大家日思夜盼的全國衛生城市啊!”3月13日,河南焦作一網友在論壇里爆料稱:全國創衛審驗期間,該市不僅關閉了市區內所有中小飯店、報刊亭、中小理發店,而且某些路段的飯店還在一夜之間換了門臉(3月17日《華商報》)。
為了迎接“創衛”技術評估,焦作市玩起了“搖身一變”的“魔術”:把中小飯店、報刊亭、中小理發店全部關門,白記燴面、辣子雞館、逍遙鎮胡辣湯、曹記拉面等等,一夜之間都轉行為“五金店”、“培訓中心”、“書店”了。于是市民說“創衛”成了“創偽”了。
現在揭露出造假,焦作市會感到丟人嗎?未必。他們可能會說,誰家不是這樣搞的?不過人家沒有被公開揭露罷了。用犯案的貪官的話說,只是自己倒霉。事實上,在“創衛”驗收中造假,幾乎是公開的秘密。我們也曾親自見識過那花樣。例如,第一,就是如焦作市的做法,所有中小飯店、小理發店、街頭攤點、大排檔一律停業;第二,把環境很差的重點部位突擊砌一道遮丑墻擋住;第三,這是最難的,從醫院抽調一批醫生、護士,背熟衛生知識,分散到居民家中,冒充家庭成員,以應付衛生知識的抽查……總而言之,你可以看到一些基層官員的無限的創造力。所以,我們應該這樣看問題:如果只有焦作市一家造假,就是他們自己的覺悟問題,如果大家都造假,就一定是上面的驗收有問題。
可以說,凡是驗收造假,都可以在上級那里找到原因。一方面,驗收的虛假性可能是下面造假的誘因。當造假不但不會被識破,而且能順利通過,不造假則可能被卡住,那不造假的人一定是智商有問題了。另一方面,官僚主義的驗收也使造假有可行性。上級已經敲鑼打鼓地通知下面,某日開始實地對創建國家衛生城市工作進行技術評估,下面當然要“迎接”驗收了。而某些官員、專家在驗收時,只是聽匯報、看專題片、審查資料、看現場,然后接受隆重招待,甚至帶走禮品,“驗收”也就成了“宴收”了。
如果我們的驗收不事先通知,來個微服私訪、親自調查、向群眾走訪,肯定能了解真實情況,在和當地政府交換情況后,再進行回訪,地方造假,就不僅很難實施,也很容易發現,“驗收團”、“專家組”也就不會被騙了。當然,他們究竟是真的被騙,還是甘心被騙,合演一出“雙簧”,還真說不清楚呢。但我們可以斷言,上面驗收的方法不改,下面造假的做法不變。所以,當驗收造假的事情發生后,只批評造假者是沒有意義的。倒是驗收的組織者應該進行反思,作出回應:你們如何改進驗收的方法,使下級不想造假、不敢造假、不能造假,造假了也會被發現。(殷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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