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全國各地政府部門為提高公務員隊伍的“知識化”水平,提升政府專業化的社會管理和公共服務能力,紛紛從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及其他機構引進專業人才,充實到公務員隊伍中來,并給予這些引進人才一定的職位和待遇。這些人才一般具有高智商、高學歷、高職稱,在某個專業領域擁有較高的能力和水平,并且為引進單位的工作作出了重大貢獻。然而,這些人中間,也有少數人,經受不住金錢的誘惑,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海南省海口市規劃局原副局長姚繼韻就是其中一個。
今年剛滿47歲的姚繼韻畢業于重慶大學建筑學專業,留校任教兩年后下海,1993年曾在海南省三亞市規劃局工作,1997年重回校園任教,2005年1月以廈門大學副教授的身份重返海南,任海口市規劃局副局長,主管規劃、工程報建審批等工作,是海口市規劃界不可多得的專家型領導干部。
4月20日,姚繼韻受賄案在海口市中級法院開庭審理,這是震動海南房地產界的海口市規劃局腐敗窩案中的一案。此案之所以引起關注,是因為姚繼韻的高級專業人才身份。據檢察機關指控,2005年1月至2008年2月,姚繼韻在擔任海口市規劃局副局長期間,利用其主管規劃、報建審批的職務便利,共25次非法收受海南某置業有限公司等23家單位及個人賄賂,共計人民幣82.3萬元(含價值4萬元的購物卡)、美金1萬元,在項目報建、設計變更審批等方面為他人謀取利益。
對這個高級專業人才的落馬,一些椰城有識之士在扼腕嘆息的同時,也表達了對引進人才如何加強教育管理監督的憂慮。
1 專家型副局長經不住開發商的糖衣炮彈誘惑
建筑學科班出身且擁有副教授職稱的姚繼韻,調任海口市規劃局副局長后,一直被外界認為加強了海口市規劃局領導班子的業務工作能力,很多人對這個專家型官員的到來寄予厚望。應當說,作為高級專業人才,姚繼韻在城市規劃方面確實有很高的造詣,他的建筑設計曾經在國際建筑設計大賽中獲得過金獎,其才氣不可謂不高。
記者仔細研究姚繼韻的涉案事實后發現,姚繼韻之所以走上腐敗道路,除主觀原因外,客觀環境不良也是不容忽視的一個方面,主要表現為,在房地產開發商的糖衣炮彈的進攻中,他敗下陣來。
姚繼韻調入海口市規劃局不久,便被任命為副局長,成為位高權重的人物。幾個月后的2005年下半年,海口某置業有限公司向海口市規劃局申報海口市海甸島“榮域一期”項目的報建材料。經多次修改后,直到當年12月,該項目報建方案仍未獲批,這可急壞了該公司總經理佟鑫。為使報建方案盡快通過審批,一天晚上,佟鑫邀請姚繼韻到某酒店喝茶,離開之前,將一個裝有5萬元人民幣的文件袋送給姚繼韻,并懇求說:“這點小意思請姚局長收下,項目審批之事還望姚局長多費心。”收下5萬元賄賂款后,姚繼韻開始關注“榮域一期”報建項目。2006年4月,該項目通過海口市規劃局的審批。
常言道,權力一旦和金錢結為孿生兄弟,權力就墮落了。姚繼韻收受賄賂的犯罪過程正是如此。2006年5月的一天晚上,海南某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法人代表蔡慶超打電話把姚繼韻約到某酒店門口。姚繼韻駕駛的轎車尚未停穩,蔡慶超便鉆進了車里。二人寒暄了幾句后,蔡慶超將一個裝有10萬元人民幣的紙袋交給姚繼韻。姚繼韻說了一聲“謝了”后,一腳油門開車走了。
原來,蔡慶超送錢給姚繼韻事出有因。2005年下半年,蔡慶超的公司和海口某房地產管理處合作開發“名門廣場北區”項目,他負責向海口市規劃局報建,可是上報近一年時間都沒有回音,這才使得蔡慶超不得不動起歪腦筋,最終給姚繼韻進貢了10萬元。在姚繼韻的積極關注下,僅一個月后,“名門廣場北區”項目就審批通過了。
打那以后,只要有建筑商來找,無論什么事,姚繼韻基本上是有求必應。因為有人找,就有來錢的機會。案發后,姚繼韻對辦案人員說,當上海口市規劃局副局長后,整天被要辦事的房地產開發商包圍著、簇擁著,思想上早已昏昏然,覺得拿些用些沒什么,逐漸地喪失了應有的警惕和防范,最終成為金錢的俘虜。
2 手中的項目規劃審批權是斂財法寶
從廈門大學調入海口市規劃局,2005年1月被正式任命為副局長,到2008年5月東窗事發,姚繼韻任職時間不過3年多,而他受賄是從2005年12月開始的,一直持續到2008年春節期間,共計受賄25次,合計人民幣82.3萬元、美金1萬元。而姚繼韻斂財的法寶,就是自己手中的工程項目規劃報建審批權。
據案卷材料顯示,2007年是姚繼韻收受賄賂最為瘋狂的一年。這年春節前的一天晚上,姚繼韻的手機突然響起,是一名男子打來的電話,讓姚繼韻在當晚9時到海口某酒店停車場見面,說有要事相商。“這個打電話的人應該是海南某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法人代表王德。看來他終于沉不住氣了,他們公司‘美源廣場’的項目資料,足足擱置了5個多月了。今晚王德約我見面,少不了有求于我。”接完電話,姚繼韻喃喃自語一番。
姚繼韻開車來到這家酒店停車場后,王德急忙鉆進他的轎車里,把事先準備好的茶葉和一個裝有10萬元人民幣的紙袋送給了姚繼韻,之后匆忙離去。
原來,2006年8月,海南某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向海口市規劃局報建“美源廣場”項目,豈料,該項目的報建材料被擱置了。其間,王德多次找到姚繼韻,懇請姚繼韻幫忙早日審批。可無論王德如何請求,姚繼韻都沒有動靜。
在業界同行的點撥下,王德備好了10萬元現金,送給了姚繼韻。2007年2月初,姚繼韻很快審批通過了“美源廣場”項目的報建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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