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你要問有沒有官商勾結,我的回答是“沒有”
記者:按理說,拆遷糾紛完全可以通過法律途徑解決問題,但“雙停”文件的出臺,讓人覺得,此路在納雍似乎走不通。
宮曉農:這種說法不準確。當拆遷出現糾紛,沒能達成協議時,雙方都有權利向行政主管部門申請裁決,直至向法院申請強制執行,但這個過程比較漫長,因此,絕大部分拆遷工作都要靠雙方友好協商,要靠互相妥協才能解決問題,這并不意味著,在納雍,法律無法推動拆遷工作順利進行。
記者:那從去年以來,走法律程序的有幾例?
宮曉農:兩例。一例在申請法院強制執行階段,開發商和拆遷戶已經協商解決好了,另一例建設局在申請強制執行時,法院沒受理。我剛才已經說,這并不意味著法律途徑走不通,下一步,縣里將對一些典型個案依法拆遷,以此教育和引導拆遷戶。
記者:縣里強力介入拆遷,是出于什么樣的考慮呢?
宮曉農:按道理,政府職能部門只要對開發商的拆遷、安置等手續進行審定,確保拆遷行為是合法的就行了,拆遷工作應由開發商和拆遷戶自行協商,但這家開發商進駐納雍4年了,由于在拆遷過程中阻力太大,開發項目一直沒能建成。
另一方面,開發商和已經簽訂協議的200多個拆遷戶有個回簽承諾。這邊拆不動,那邊承諾的回遷日期又要到了,開發商著急,拆遷戶意見也很大,這就給縣委和政府帶來很大的壓力,造成了一定的社會不穩定因素。特別是當得知干部職工成了拆遷工作的最大阻力后,縣里經過研究決定,出臺了“雙停”文件。
記者:為什么干部職工反而成了拆遷的最大阻力呢?
宮曉農:在拆遷戶中,干部職工的簽約率為34%,而群眾的簽約率為48%。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除了部分干部對政策沒有完全理解和接受外,還有一個客觀現實是,干部由于收入水平較高,他們所居住的房屋質量也都普遍比較好,因此他們的要價都比較高,有的干部甚至喊出了1200萬的賠償天價。
你說他漫天要價,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根據物權法,這房子只要是他的,他就享有處置權,你也不能就此指責納雍的干部職工沒素質吧?回過頭來看,之前職能部門審定的補償方案,可能還有值得改善的空間,制定的政策還不夠細。
記者:由政府強力介入,可能有的拆遷戶就會認為,你縣委和政府都在為開發商辦事?
宮曉農:縣委和政府該不該為開發商辦事?我認為該!地方經濟要發展,招商引資是大事,但把開發商引進后,如何為他們創造良好的投資環境也至關重要,這關系到一個地方發展的軟環境問題,所以縣委和政府必須高度重視。
當開發商和拆遷戶無法達成協議時,政府介入協調,就是希望事情會有“柳暗花明”的轉機,能夠順利推進城市建設規劃,這也是政府履行公共職能的體現,是一級政府負責任的表現,具體在這件事上,政府不僅是在為開發商辦事,也是在為拆遷戶辦事,是為了維護雙方的合法利益,你說這有什么錯?
記者:可開發商是你引進來的,你就不怕別人說你“官商勾結”?
宮曉農:(笑)這家開發商是我當縣長時引進來的,從談判到入駐,所有程序都是按規定進行的,很公開也很透明。至于老百姓,不管對我有什么質疑都是可以理解的,這也是一種監督。
你要問我有沒有“官商勾結”,我的回答是“沒有”,歡迎大家監督,這也進一步提醒我們不允許有“官商勾結”的行為,你說在這件事情上,政府有沒有獲得非法利益?官員有沒有收受好處?我們沒有接到過這方面的反映。官員,包括我,不應該獲得違法的利益,現在是這樣,以后也應該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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