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報》報道說,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朱镕基答記者問》一書,在全國公開發行的首日,首次印刷的25萬冊就不能滿足讀者的需求,要再次加印。這是朱镕基第一本真正意義上的個人著作,雖然不少內容首次公開發表,但收錄的他在擔任國務院副總理、總理期間,在九屆全國人大會議5次記者招待會上回答中外記者的提問,我們早已耳熟能詳,且留下了深刻印象。人們肯定都還記得,“兩會”閉幕時的答記者問作為“保留節目”,一時間成為朱镕基的“金字招牌”。
由人民出版社近30位編輯加班推出的這部書,毫無疑問有其積極的現實意義,意義在哪里,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對我們來說,重溫那些經典語錄先有賞心悅目的感覺,然后還會發現,其中的許多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失色,反而愈加閃耀著真理的光芒。比如,2000年記者招待會上,朱镕基用未來的視角這樣看待自己:“我只希望在我卸任以后全國人民能說一句,他是一個清官,不是貪官,我就很滿意了。那么再看開一點說,朱镕基還是辦了一點實事,哎呀,我就謝天謝地!”今天重溫之,再比照耳聞目睹的社會現狀,不是就能感受到其中蘊涵的強烈現實意義嗎?現實就現實在,各級領導干部都不妨用這樣的“將來時”審視自己,從而在“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還是“笑罵從汝,好官(那種油水十足的肥官)我自為之”中,作出自己的明確抉擇!
朱镕基看似輕松的兩句話,實際上是對如何為官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如我們所見,今年以來,僅僅省部級高官就頻繁落馬,在“清官還是貪官”面前敗下陣來,其他級別的更數不勝數。南宋陸游詩曰:“但得官清吏不橫,即是村中歌舞時。”官清和吏不橫,是古人對所處社會的一種良好期許,今天也不例外。吏之橫不橫,易于識別;官之清與不清,用什么標準呢?湛江先賢陳瑸有自己的見解,不妨作一參照。陳瑸說:“貪不在多,一二非分錢,便如千百萬。”非分錢,一語破的,正可以作為一個原則分野;逾越了“非分”這個分野,無論量的多寡,都可以視之為“官濁”,一言以蔽之:貪!
嚴格說來,清廉只是為官最基本的底線,一個官員稱不稱職,能不能贏得民心,還要取決于他是不是做事。為百姓做實事,就要心系百姓,所以也最能詮釋其對自己職責的忠誠程度、履行程度。2002年3月15日,在九屆人大五次會議記者招待會上朱镕基曾經這樣說:“我一天到晚頭都痛,如果你說最頭痛的,我想在目前講起來,主要是增加農民的收入。”這就是他心系百姓,把現實問題作為日之所思、夜之所想的典型表現。支撐他的,顯然是“只要活著,還有一口氣,就要為人民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堅定理想信念。
誠如識者所言,《朱镕基答記者問》的熱銷背后,并不是社會公眾對往日的留戀和懷念,其中更多的則是對改革的期盼。不言而喻,本書問世后,退休以來一直低調生活的這位前總理,再次進入了公眾的視野。現在,我們不妨對照他的語錄代他對先前的定位進行作答。首先,在為官的清廉與否方面,朱镕基應該是“很滿意”的;其次,在辦實事方面,他應該可以“謝天謝地”了。相形之下,那些在任的各級官員,同樣需要以實際行動在將來為自己作答。這對不少人而言,顯然還有相當大的努力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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