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30多萬人中脫穎而出
參與國慶游行的外國友人來自6大洲53個國家和地區,美國、古巴、意大利、澳大利亞、馬來西亞是來源較多的國家。最小的8歲,最大的70歲。
在北京,常住外國人有30多萬,為什么最后脫穎而出的是這100多人?
按照北京市政府外辦副主任李洪海的介紹,外籍人士的選擇標準主要是三條:自愿報名;照顧國家代表性;本人身體條件允許。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留學生的選拔,基本上都委托各主要高校負責組織。
8月初的一天,梅諾亞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清華大學留學生辦公室打來的。對方問他:愿意不愿意參加國慶閱兵游行,他愣了一下,“當時覺得太意外了,怎么可能。”
現在回想起來,梅諾亞說,可能是去年清華留學生春節晚會上被組織者相中的,當時他是唯一的男主持人。
和梅諾亞不同,外國專家的入選有點近水樓臺。
最近幾年,柯馬凱一直是北京市“市民講英語”的專家顧問,參與北京的菜譜、標識的翻譯。有一天,北京市外辦給他打電話,問他愿不愿意參加,他絲毫沒有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外辦的人還問他,家人愿不愿意參加。“可女兒在國外,兒子又要準備考試,他們很想來,但都沒辦法。”
兩次彩排,梅諾亞只參加了在北京語言大學的那次。彩車的彩排跟徒步不在一起進行。柯馬凱第一次彩排主要安排在長城飯店,一直練到凌晨2點半,但柯馬凱卻很興奮,一點都不覺得累。第二次就輕松許多,只在工體進行。
沒有彩排的時候,清華大學的老師就跟他們用郵件溝通,說明游行對中國有多么重要性,他們應該特別重視。組織者一再希望他們,事先不要接受媒體的采訪,希望他們的出現能給全世界一個驚喜,到時候CNN(美國有線新聞網)的記者可能都會采訪他們。
可惜,那天,CNN的記者沒有出現,中央電視臺連個特寫鏡頭都沒給梅諾亞,但這絲毫不影響他那天的好心情。
從天安門一路吶喊著走到西單,轉頭回望天安門,幾萬只氣球騰空而起,梅諾亞說,那是他整場游行“最HAPPY的時刻”。
游行結束到西單時,已經是下午1點半了,柯馬凱餓得難受。整整十個小時,發的東西都沒怎么吃。他和一個新西蘭朋友步行到附近的長椿街,找了家餐館點了幾個炒菜,慶祝這最漫長的一天。
梅諾亞下午回去睡了一會,晚上,又跟朋友出來喝酒慶祝。
中國展示武力,為的是和平
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默雷特,閱兵在這些外國人眼中也有不同的解讀。
在彩車上,柯馬凱的思緒一下子飄到了上世紀五六十年代。
當時,他的父母都是中國的外國專家,有好幾次國慶節,他都隨父母坐在觀禮臺上觀看游行。1959年那次,他印象最為深刻。
“那年,我8歲。焰火晚會結束,我和很多小孩一起去撿裝焰火的降落傘。那綢子直徑有3米長,可以做兩身衣裳。有的掉到了樹上,就爬上去拿。”
跟50年前相比,柯說,現在的觀禮臺多了許多,廣場上的表演也不像過去分成五顏六色的好多塊,而是變成了一個統一的整體,組織也更加軍事化。
柯馬凱怎么也沒有料到,他從過去的旁觀者,成為游行的主角之一,這大概也是柯馬凱這一生唯一的一次。“60年是個大慶,下一個大慶就要等100周年的時候,那時候,我已經將近100歲了。”
去年的8月8日,在美國加州的家里,梅諾亞已經和父母見證了一次中國集體主義的盛宴。父母當時對他說:“諾亞,我們終于明白你為什么去中國了,中國人力量太大了,太團結了。”
幾年前,從紐約大學畢業后,梅諾亞執意要到中國發展,先是學中文,接著又考上了清華大學工商管理碩士(MBA)。
在班里,他是最小的一個,中國同學和老師都喜歡叫他諾亞弟弟,經常關心他的個人生活:“諾亞弟弟,最近怎么樣啊?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有女朋友了嗎?”
雖然從小在崇尚個人主義的美國長大,可人在異鄉,這樣中國式的關心非但沒讓梅諾亞反感,反而備感溫暖。
在梅諾亞這位美國年輕人的眼中,閱兵是社會主義國家才有的產物。“閱兵見證了中國的偉大和進步,可是中國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柯馬凱這位視中國為第一故鄉的英國知識分子卻從中看到了和平。“雖然是閱兵,但中國卻追求的是和平,不是戰爭。現在的世界并不太平,中國要和平,但不意味著不要武力作為后盾,用來自衛。”柯說,60年前,中國人剛站起來時,就毫不示弱。60年過去了,現在的中國人更有能力保衛自己。
Copyright ©1999-2024 chinanews.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