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的庭審中,出現了很多讓人匪夷所思的場景。
被告人唐家政在回答審判長提問“今天上午你聽到的起訴書內容和你收到的起訴書內容是否一致”時說:“我不知道,我認不到字。”
這個在法庭上幾次哭出聲來的人說:“我沒參加黑社會,我只是賭博。”
另有被指控非法拘禁罪的被告人在接受詢問前,首先直接問法官:“什么叫非法拘禁?”
除3人以外,其他所有的被告人,均強調自己沒有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
被告人劉井勇則是唯一一個在回答完法庭提問后向審判長、審判員鞠躬的人。被告人首次被押進來時,謝才萍一直在向旁聽席上看。黃冬梅一直把頭壓得很低,自始至終沒抬起頭來。
而22名被告中僅有的3名女性,則給旁聽者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3個女人,先后演出了一場場耐人尋味的“戲劇”。法庭上的黑幫百態,令人匪夷所思。
“忠誠”與“背叛”:女大包大攬男極力推卸
謝才萍和羅璇的關系,成為市民關注的焦點之一。而他們在庭審中迥然相異的表現,也成為庭審的一大疑云。
當謝才萍被問及與羅璇的關系時,她沉默很久以后說:“怎么說呢,好朋友。”
“你被抓獲前住的房子是誰租的?”
沉默。
“是羅璇租的嗎?”
“是。”
隨即謝承認了,被捕前坐的車正是她代付了8萬元首付款的羅璇的車。
當羅璇的辯護律師向她提問時,她用一系列否定詞為情人大包大攬。
“羅璇有沒有領過工資?”
“沒有。”
“羅璇有沒有在賭場領過紅利?”
“沒有。”
“讓羅璇租茶樓,后來做了賭場,羅璇是否知道這個茶樓將用來做賭場?”
“他不知道。”
而羅璇則在法庭上吐露出許多內幕。對賭場的股東名字、運行規則、管理手段、收益情況等一一和盤托出。在可能涉及自己量刑的問題上,都回答得小心翼翼,極力推脫自己的責任。
當羅璇被問及與謝才萍的關系時,也稱“是朋友”,但他同時承認“我和謝才萍住在一起”。在庭審中他表示,對自己的行為感到“非常后悔”。
耐人尋味的是,在法庭單獨詢問時作證“賭場由謝姐做主”的羅璇當著謝才萍和其他被告人的面,再次回答“賭場由誰做主”時,改口說“股東們共同商量”。
謊言與真相:“為生活所迫”者開奧迪
42歲的陳曉容,被指控在賭場負責監督管理莊家輪流上莊等工作,并向多人多次發放高利貸,收取每日5%的違法高息。
在法庭上,陳曉容的表述使舉座皆驚。
“是老板主動叫我上班的。我沒有加入黑社會性質組織。我只是受到老板的指使、支派。”她說,自己一直認為是在茶樓上班,“只是金額大點”。
她說“老板”就是謝才萍。“我只是打工,工作人員的工作職責都是她說了算。”
陳曉容聲稱:“我也是受害者,輸了二十幾萬元。我不是股東,也不是老板。”
她說,自己“到茶樓上班是為生活所迫”,老公下崗,還要養孩子,負擔重。隨后,她的回答卻自相矛盾,讓法庭一片嘩然。
“你說,放水的錢沒有收回來,別人欠你們多少錢?”
“53萬元。”
“你去賭場時怎么去?乘公交車、打車、開車還是走路?”
“開車。”
“開什么車?”
“奧迪車。”
友情與欺騙:孩子剛死的母親成為黑幫要員
38歲的黃冬梅,被指控內容和“好朋友”陳曉容幾乎一樣,她也同樣表示,賭場的事情都是“謝才萍說了算”。
她說,3月初,自己的孩子從樓上摔下去死了,自己一直很悲傷,窩在家里“不出門”。
黃冬梅說,4月9日,孩子去世一個月左右,謝才萍打電話約她過去玩兒。“想到人多的地方時間過得快些,就過去了。我第一天只是在那里睡覺。謝才萍看我整天都在睡覺,便叫我去玩兒兩把,換換心情。”
4月下旬,黃冬梅開始在賭場放高利貸,卻至今還有40多萬元沒有收回來。她同時承認,她是賭場的工作人員,當時工資是每天1000元。
同樣,黃冬梅在回答提問時,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怎么去賭場?”“坐出租車去。”
“只是坐出租車嗎?”
沉默大約1分鐘后,黃冬梅說,有時開車去。
“你開什么車?”
更長時間的沉默以后,黃冬梅回答說:“一輛紅色的車。”
“一輛紅色的什么車?”
黃冬梅再度陷入長時間的沉默,隨后回答:“飛度(價值不到10萬元—記者注)。”
“除了飛度你還有其他什么車沒有?”黃冬梅答:“還有一輛奧迪車”。
“你干什么工作?”
“沒有工作。”
“沒有工作,你用什么錢買這兩輛車?”
沉默半分鐘以后,黃冬梅說:“是別人還的錢買的。”
“什么人還的錢?”沉默。
“你沒有工作,哪里來的錢借給人家?”
沉默。
“人家還的什么錢?”
“利息錢。”
“什么利息?”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本報重慶10月14日電
Copyright ©1999-2024 chinanews.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