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履職之路
褪掉青澀 有了“外交口吻”
兩年來,記者見證了胡小燕的每一次蛻變。當選全國人大代表之初,胡小燕在工廠接受中外記者采訪時,一臉羞澀,一言不發。后來,她終于說話了,可反反復復就那一句“我還要好好學習。”有個外國記者問她:“你打算怎么參政議政?”胡小燕紅著臉說:“我還不知道,還在學著寫提案。”此后,胡小燕參加了各種密集的培訓。
如今的胡小燕早已習慣了長槍短炮,面對媒體連珠炮式的追問,她也能對答如流。她能一口氣接受十多家中外媒體的采訪。她的每句回答都已透著“外交口吻”——“我覺得”、“個人認為”、“我相信”。
“只有遺憾 不敢言功”
兩年任期,胡小燕感慨“太忙了”。當初履職心切,她通過媒體公布自己的手機號碼。豈料每天接到幾千個電話和幾百封求助郵件,每天凌晨三四時手機仍響個不停。她不得不關閉手機以免影響工作。她因此被口誅筆伐,甚至遭到農民工的痛罵。如今,罵聲少了,郵件多了,通過她成功解決問題的案例多了。
胡小燕說她這兩年一直在充電,自己的進步自己能體會到。記者問她:“你給自己這兩年的履職打多少分?”胡小燕說,“肯定及格,但分數也不會很高。”她說自己始終在為促進農民工問題的解決而努力,但求問心無愧,“但很多時候,我愛莫能助,只能遺憾地告訴他們我幫不上忙”。“我只有遺憾,不敢言功。”
現在,更多的求助是通過發電子郵件的方式。“有時候別人打電話向你求助你也解決不了,就不再把你當救星了,求助的也就少了。”胡小燕苦笑著說。
“我有職無權 只能干著急”
農民工,胡小燕經常強調著自己的這一角色,似乎擔心別人說她“忘本”。兩年來,“農民工”胡小燕經常感到無奈。很多時候,農民工向她求助,由于對當地的情況不熟悉,她無法與當地工會和主管部門聯系上,只能建議對方找工會。求助的農民工通常認為她在推脫責任,臨掛電話時會罵她。起初,胡小燕覺得自己“很沒用”,還委屈得掉眼淚;但后來,她慢慢想開了:罵我,是因為我做得還不夠好。
“有一次,一個小包工頭沒拿到工程款,先選擇帶人去鬧事,問題沒解決,轉頭來找我。我跟他說,我沒法幫你,因為你用了不正當的維權方式。因為你用了不當的方式,本來有理也變得沒理了。”胡小燕說。有個四川老鄉拿不到工資,也去找她,而她同樣建議他找當地工會,老鄉因此怪她“耍大牌”。
“春節之前,農民工反映拖欠工資的情況比較多。很多農民工認為通過我就可以要回工資,但我只是人大代表,不是政府部門,不能代替工會和政府去解決問題。工會解決不了的,轉給政府其他部門去協調,作為人大代表不應該直接介入。”胡小燕說,“我雖然是人大代表,但職權并不像有些人想象的那么大,我是有職無權,有時只能干著急。不能指望一個代表解決所有問題。這也是我走過這兩年才認識到的。”
“既然是人大代表,就要知道自己真正代表誰,就要敢說。就算是別人罵我,我也不會后退。但一個胡小燕解決不了所有問題,3億農民工需要更多我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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