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3月11日電 改革開放后第一批“海歸”、北京大學副教授、中國農業大學校長、廣西壯族自治區副主席……,從學者到官員,過去30年間,陳章良的身份不斷“切換”。今日在接受中新網專訪時,陳章良對這些“角色”侃侃而談,并表示,“即使今后工作不一樣,我也會很興,一個人一生工作變一變也好,有時候也會給自己增加很多經驗,生命更加豐富,能夠看到更多的東西。”
學者陳章良
談學校生活
“相對比較快樂,比較開心”
“在學校里做研究,做學校里行政工作,相對比較快樂,比較開心。”在談及自己在“象牙塔”的日子時,陳章良如是說。
陳章良說,做研究能時刻記住創新的思想,能夠有新的發現;做學校的行政工作,就想怎么能夠把學校基礎設施建好,校園建設,把校園的學科建設,特別是教學跟科研,把水平提高,然后怎么能夠把人才建設做好,吸引更多的人進學校里來,怎么把學校建得更好,建得在國內和國際上更有影響力,這就是作為學校的行政官員要考慮的。
談教改
“高校去行政化后如何運轉值得關注”
《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在全國“兩會”前夕公開向社會征求意見,引發各界對教育關注的新熱潮。“高校去行政化”引起了激烈爭論,與教育界頗有淵源的陳章良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陳章良說,我知道溫總理談教育“去行政化”的深層次思考是什么。因為一個大學行政化氛圍太濃了,官僚氛圍太濃了,將不利于教授自己的能動性。大學的運轉有其自身規律,干涉這個規律是不行的。“一個大學怎么是局級、部級,聽起來很可笑。”他說。
不過,他也說,針對這一問題,如果公眾理解成教育去行政級別化,就可能簡化了。他表示,中國教育個很復雜的系統工程。如果大學取消沒有級了,在運轉過程中可能會遇到一些問題。“我堅決支持溫總理的堅持中長期教育發展規劃,但是怎么操作,去行政化以后大學怎么運轉,這個問題值得關注。”
談提案
“解決貧困山區孩子的繼續上學問題”
在介紹自己教育領域的提案時,陳章良提出希望政府能夠解決貧困山區孩子的繼續上學問題,使得這些地區人口減少,減輕扶貧的擔子,恢復整個生態。
“我的提案就是對大山區,對高山地區,對幾乎不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的孩子們,初中畢業以后,政府能夠想盡辦法免掉學費、學雜費、書本費,并補貼他們的食宿費,”他說,“使他們可以繼續上高中、中專、大專職業學校、大學,從而解決這些貧困山區小孩子的前途,使得人口可以減少,減輕扶貧的擔子,恢復整個生態。”
官員陳章良
談工作
“地方工作能看到明顯效果 有成就感”
去冬今春,廣西遭受了嚴重的干旱,局部地區旱情甚至達到60年一遇。專訪一開始,陳章良就聊起了廣西的旱情。他認為,面對旱情,要解決兩個問題:一個是旱區老百姓喝水的問題,第二個是春耕的問題。云南、貴州、廣西西北部的旱情發生之后,中央非常重視。政府現在是每天給部分旱區老百姓發水票,每天一個人20公斤,夠吃飯,還有牲畜的,差不多就夠了,當然還不夠洗澡。目前還是沒有足夠的錢,解決旱區用水的問題。
陳章良坦言地方工作非常細。“我在廣西分管農業、民政、科技三大塊工作,攤子很大,責任很重。每天的工作都做不完,事情特別多。”不過,他也強調,地方的工作能夠看到很明顯的效果,“努力一點點,就能夠看到很好的效果,所以有成就感。”
談尊嚴
“中國人活著要有尊嚴”
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首次提到“尊嚴論”,引起了社會各界強烈反響。對此,陳章良也做了解讀。
“人活著最重要是有尊嚴,但是每個人理解是不一樣的。”陳章良說,“我自己覺得,一個是人活著,能夠活得有志氣,活得再窮,我有志氣活著,讓人家尊敬你,這是一種尊嚴,當我站起來,我有志氣,我能站起來面對整個社會,我盡管窮一點,但是我活得有尊嚴,這是我理解中的尊嚴。”
陳章良認為,總理說的尊嚴,除了體面以外,還有深層次的含義在里面。“我們肩上的責任很重,我最高興的是看到我們國家GDP進入全世界第二位,應該是第二位,現在還沒有公布,我覺得很偉大。”
話鋒一轉,陳章良說道,“從單個人來說,我們還不富,一個國家看起來很強大,但是作為單個人來說我們還不太富,我們理解的尊嚴就是還要很長的路,往這方面來努力,中國人要站起來,中國人活著要有尊嚴。”
談監督
“新聞的監督非常重要”
陳章良也談到了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到的“創造條件讓人民批評、監督政府”。他認為,監督政府的工作,要求政府的工作,要更大、更多的透明,而政府官員需要自己自律,不要伸手到一些不應該的地方。 ”
陳章良同時強調,新聞的監督也非常重要。作為政府,要盡最大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讓國家更加富強,讓百姓過得更好。但是需要監督,這是必須的。“有時候在國外讀書的時候,經常聽到的一句話是,如果一個人愿意有絕對的權力,他就會有絕對的權力去腐敗,所以權力需要監督。”陳章良說。
花絮
現在不唱《老鼠愛大米》
今天有網友問,我記得06年的時候良哥曾經唱了個《老鼠愛大米》,現在在廣西工作是不是還是保持浪漫態度?
對此,陳章良笑著回答說,沒有了。他回憶說,我記得當時唱《老鼠愛大米》還是用英文唱的,這首歌歌詞很好。他風趣的說,我覺得老鼠愛大米是一個真理,但是想又不對,老鼠應該是愛油。
喜歡偏憂傷的詩
盡管陳章良現在已經“唱不出”《老鼠愛大米》了,但是他說,他喜歡上一些偏有憂傷的詩。
陳章良說,現在坐車一坐就是四五個小時,每次下鄉都是這樣,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下鄉,幾個小時在車上老是懷念起大學的生活,那個時候下鄉的心情不是《老鼠愛大米》的心情。“總是看到路邊的甘蔗,看到老百姓,憂傷的感覺更多一點點,所以會喜歡上一些偏有憂傷一點的詩。”
抗洪搶險的“聰明豬”
任廣西防汛辦總指揮的陳章良還聊起了一個搶險救災的小花絮。他說,當時,那個地方的豬、牛都淹死了,不過有一頭豬聰明地爬到屋頂上,一頭肥豬居然能夠懂得求生。“因為我是學生物的,它聰明地扒到屋頂上,水在旁邊沖,還在那兒,這真是聰明豬,堅強豬。”不過,當洪水已經退到房子一半高度時,那只豬還是不敢跟水退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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