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4月下旬,廣州在連場暴雨沖擊下,損失嚴重。廣州市三防辦初步統計經濟損失約5.438億元。
“沒見過這樣嚴重的積水”
12日上午8時50分,廣州金穗大廈物業管理公司經理吳國良氣喘吁吁來到辦公室門口,他剛花了近半個小時好不容易從1樓走到31樓。自大廈從5月7日遭受嚴重水浸之后,配電房供電系統癱瘓,電梯停用至今。
“見過這樣大的雨,沒有見過這樣嚴重的積水,更沒有見過車庫變水庫”,在廣州生活了60多年的余慶德老伯說,這次算是開眼了,小區里都可以張網捕魚了。在他的記憶里,1989年發生過與本次不相上下的大暴雨。
氣象資料也顯示,近30年來廣州市發生類似特大暴雨一共有四次,前三次分別為1975年6月14日、1989年5月17日和2005年8月1日。唯獨這一次出現了機場、地下停車場被淹的慘烈情況,影響范圍和程度也是這次最為嚴重。
在前日一場沒有設置記者提問環節的“新聞通氣會”上,廣州市三防總指揮部指揮、市水務局副局長歐陽明介紹說,廣州“5·7”特大暴雨創下了“三個歷史罕見”:
一是雨量之多歷史罕見,廣州全市平均降雨107.7毫米,市區平均降雨128.45毫米;二是雨勢之強歷史罕見,1小時最大雨量和3小時連續降雨量分別為99.1毫米和199.5毫米;三是范圍之廣歷史罕見,大暴雨橫掃廣州中北部地區,對廣州八個區、縣級市帶來嚴重影響。
“三個歷史罕見”的“權威論斷”,似乎表明了廣州“大雨浸城”不可避免,全是“老天”的責任。
城市“硬底化”等導致水浸
盡管主管部門一再宣稱“廣州市三防應急體系、水利工程、排水設施和城市公用基礎設施經受住考驗”,人們還是可從履新不到一月的廣州市市長萬慶良那嚴厲的措辭中感覺到,“水漫金山”可能更多來自人禍:“要認真汲取‘5·7’特大暴雨災害的教訓,反思現有的防洪排澇系統,查找存在的薄弱環節,采取措施解決有關問題。”
終于,廣州市水務局負責人不得不承認,導致水浸的原因主要有三:城市“硬底化”日趨嚴重、排水系統設計標準過低,以及多處工地違規排放導致排水系統被破壞。
據介紹,雨水落地后的自然過程不外乎是,下雨——土壤吸收雨水——蒸發或通過地下水進入河流。過去,土壤和水塘能夠儲存大量的水,而現在,隨著城市建設“大干快上”,大量綠地、濕地、水塘消失了,城市“硬底化”情況越來越嚴重,以致一到下雨,雨水難以自排,90%要靠排水管網才能排走。
既然大部分雨水依靠排水系統,那么廣州的排水系統是否就跟得上城市的發展呢?廣東省城鄉規劃院高級規劃師李志一語道破天機,城市規劃“短視”是廣州這些年來城市發展的“短板”,過去廣州道路規劃跑不過車輪子,現在廣州排水規劃流不過水管子——廣州排水設施設計標準實在偏低,老城區排水管道設計標準多為一至兩年一遇,新城區的則按三年一遇的標準建設,這對于北方干旱少雨的城市也許還可以,但對于多雨的廣州并不合適。
那么為何不將排水管道的設計標準大幅提高呢?回答是,城市排水標準高,固然可以減少水浸,但標準越高,建設成本也就越高;何況還要考慮用地征地拆遷等問題,而且很多老城區狹窄的內街根本放不進太粗的排水管。
“這兩年,為了迎接亞運,2000多個工地同時開工,在某種程度上加重了排水負擔”,這些日子,記者聽得最多的抱怨莫過于這一句!
確實,亞運會當前,一方面廣州各項工程建設量龐大,另一方面廣州汛期分期分批殺到,如何合理統籌,把“水浸街”對人民群眾的生產生活影響降到最低,如何下大力氣彌補城市規劃與建設的“短板”,是擺在廣州管理者面前的一篇大文章。 本報記者 羅艾樺 李 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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