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張曼玉曾這樣解釋浪漫：“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一定要約會，兩個人共同創造一樣東西，合作做一些事情，一樣很浪漫。如果某天，我的男友為我設計一只手表，或者以我的名字命名什么東西，都會讓我特別感動。”

　　7月21日到7月25日，張曼玉和梁朝偉到上海拍攝新天葡萄酒的廣告，記者全程跟蹤，記錄了他們制造浪漫的細枝末節……

　　張曼玉和梁朝偉，是性格完全相反的人。

　　張曼玉張揚，她在任何地方都能成為焦點，哪怕走兩步路上個廁所，身邊都有3個保姆跟隨。她高昂的腦袋和凌厲的眼神，能把索要簽名的人擋在1米以外。

　　梁朝偉拍3小時戲，和周圍人說話不超過10句，他站在場地中央，會被工作人員忽略很久。

　　這兩個人的浪漫，很少有直接的火星擦出，一切都是那么細微末節、那么默契、那么自然……

　　她穿上了“紙板底”

　　7月23日晚上9點，趕到浦東證券大廈樓頂天臺，張曼玉剛拍完當晚第一個鏡頭。

　　導演“停”聲才落，她一瘸一拐跳到最近的椅子，齜著牙甩掉腳上的平跟皮鞋。

　　說那是雙平跟鞋，有點“夸張”。那雙鞋壓根兒就是一個又平又薄的“紙板底”，張曼玉一穿上去，人就會微微向后仰；再加上窄鞋面、尖鞋頭的“折磨”，她腳上的青筋根根暴出。

　　當天上午，張曼玉在浦東機場拍攝時，穿的還是一雙高跟鞋。1米70出頭的梁朝偉在她面前頓時矮下去一截。拍到兩人同時出現的鏡頭，梁朝偉只好在腳底下墊一塊15厘米高的鐵塊“拔苗助長”。

　　晚上的場景，描述了梁朝偉喝過紅酒后的一段臆想———安檢員張曼玉突然穿上了性感的裙裝，和他在燈光中跳起浪漫的舞蹈……

　　要跳舞，梁朝偉的“助長鐵塊”自然失去用武之地。無奈之下，張曼玉只好換上這雙“紙板底”，“協調”兩人的身高差距。

　　濕漉漉的水泥地反射出背后萬千燈光，張曼玉勾著梁朝偉的肩膀，臉上笑得千嬌百媚，腳底下卻一個勁兒地打滑，“呲溜呲溜”的噪聲連音樂聲都蓋不過去。

　　一場鏡頭拍下來，張曼玉拍拍自己胸口：“幸好偉仔夠當心，從頭到底都用手大力拉住我！如果他稍微一松懈，我鐵定摔得很難看！”

　　他說，他跟她跳下去

　　拍戲的天臺很窄，左右不過20多米，旁邊連個遮攔也沒有。

　　張曼玉第一次來這里拍戲，信步走到天臺邊，探頭往下看。下一秒鐘，她忽然180度轉身，背對空曠的陸家嘴金融中心，張開雙臂大聲說：“我就這樣跳下去，好不好！”

　　鬧哄哄的環境中，梁朝偉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嬉笑著做出“餓虎撲食”的動作，低聲說：“如果你跳下去，我就跟著一起跳！”

　　張曼玉挑起眉彎，輕笑著收起胳膊，從天臺邊走下來，走進經紀人布置好的休息室。

　　周圍的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牽起她的玉手

　　拍攝的空檔，梁朝偉很少和張曼玉聊天。張曼玉如果躲在休息室里，梁朝偉就一個人在天臺上吹風；張曼玉出來了，梁朝偉才進去喝一罐飲料。

　　他們惟一一次作出親密動作，是在攝影機鏡頭前。當時，導演讓兩個人在鏡頭前做準備，梁朝偉端著一個紅酒杯，做出請張曼玉跳舞的姿勢。

　　不知什么緣故，導演遲遲沒有叫“開始”。梁朝偉半伸出去的手抓了個空，很自然地，張曼玉把小手塞在梁朝偉的掌中，兩個人依然談得開心，臉上的神情也和剛剛沒兩樣。然而，梁朝偉的手卻開始一系列“小動作”———他輕輕捏了一下張曼玉的手，隨后拉著她的手順勢把她拉近幾步，張曼玉的手稍縮了一下，梁朝偉卻又用力一捏，把纖纖玉手留在掌握中。

　　張曼玉于是伸出空余的手，輕飄飄地在梁朝偉頭發上一掠，撂起他落下的一簇頭發，接著為他撫平皺褶的衣領。

　　這樣“明打明”的曖昧動作足足持續有10分多鐘。直到張曼玉的經紀人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導演那邊出了問題，這個鏡頭暫時不拍，梁朝偉這才放開佳人，讓張曼玉先回休息室。

　　旁邊伴舞的演員們早已見怪不怪，讓他們評論張、梁這兩天拍攝的表現，一個女孩子壓低聲音：“平時不多話，但攝像機紅燈一亮，兩個人四只眼珠立刻像是用線串到了一起，火花噼里啪啦放個不停，比熱戀的人還要像熱戀的人！只能說，他們要么太專業，要么就一定有點什么，否則入戲哪會這么快？！”

　　他替她做“擋箭牌”

　　10點一過，天臺上各式各樣的人開始多起來。物業公司好心的“免費宣傳”，招來一大批廚師、清掃工人和搬運工。這些人熟門熟路地從后門“鉆”進梁朝偉和張曼玉的休息室，撂起臭烘烘汗涔涔散發著熱氣的T恤衫，就往張曼玉身邊貼：“你好，請你在這里給我簽個名！”

　　張曼玉臉一沉，從椅子上跳起來就往外沖，徑直走到導演旁邊的座位上，假裝認真地觀看屏幕。“擋箭牌”的工作自然留給梁朝偉，他盡管一臉尷尬，猶豫了幾秒鐘，還是伸手接過一個男工人遞過來的筆，在他的T恤下擺草草涂了幾筆。不多久，五六個男男女女，從休息室走出來，互相比較T恤前胸后背的簽名，心滿意足地從樓梯下去了。

　　她只要他一個眼神

　　11點多了，陸家嘴的燈光齊刷刷地熄滅，張曼玉在拍最后一個鏡頭。

　　導演讓張曼玉正對鏡頭舉起酒杯，邀請假象中的梁朝偉跳舞，她拍了五六遍，依然找不到感覺。看過鏡頭回放，張曼玉搖搖頭，嘴里重復著：“不夠漂亮、看上去沒什么味道！”對于這條廣告，她只有一個要求———把自己拍得絕對漂亮！每個鏡頭結束，張曼玉的經紀人都會坐在監視器旁邊替她把關，興致好起來，她還會自己過來看看。

　　NG了半個多小時，休息室里的梁朝偉也坐不住了，他探頭探腦走出來，被張曼玉逮個正著！“你就站在這里，給我一個目標好了！”張曼玉把梁朝偉“安置”在自己正前方，“好了，大家可以開始拍了！”

　　音樂起來，梁朝偉一臉壞笑，站在鏡頭外對張曼玉使勁“拋媚眼”，那邊廂的張曼玉果然來了精神，臉上浮起魅惑無比的笑容……

　　“OK,太棒了，過！”場外，導演興奮地搓著雙手，把張曼玉拉到監視器前。

　　公開露面來去匆匆

　　●7月21日浦東機場

　　張曼玉脾氣急，尤其煩別人找她簽名拍照。偏偏就是有那么多人迷她。

　　7月21日晚上出機場，張曼玉走得飛快。旁邊的小姐還來不及把花塞進她懷里，張曼玉就跳入自己的“專用坐駕”———車牌滬AS7208的“大奔”，把車窗搖上了。

　　篤悠悠斷后的梁朝偉成了“眾矢之的”，簽名本和水筆將他整個人都淹沒了，他倒也耐心，一個個全都簽過來，最后才鉆進張曼玉后面的一輛車。

　　●7月22日金茂君悅

　　7月22日下午3點半，張曼玉和梁朝偉參加新天葡萄酒的發布會。

　　露面15分鐘，兩個人互相沒有說過一句話，連主席臺上的位置，也被有意隔開一個，由新天方面的老總擋在中間做“天然屏風”。張曼玉和梁朝偉的神情相當輕松。當“屏風”夸夸其談自家的產品時，張曼玉忍不住“哧”地笑出聲來，那邊廂的梁朝偉輕輕低頭，含住下顎，往張曼玉方向看了一眼。

　　主持人恰如其分收住老總的話頭，問張曼玉最近在做什么。

　　“我一直在做‘空中飛人’，來往于歐洲、大陸、香港。大多是為了工作，比如拍戲、拍廣告等等，當然，還有就是生活問題。”張曼玉放低聲音說完最后一句，梁朝偉立刻扭過頭，送出個關切眼神。盡管沒有和張曼玉的眼光相撞，梁朝偉還是盯著看了2秒鐘才回過頭，開口回答自己的問題。

　　●7月26日無錫保利廣場

　　7月26日下午4點45分，記者等了近兩小時，張曼玉才姍姍來遲。

　　暗色的寬松花邊背心，深色的帶褶藍綢裙子，脖子上、拇指上璀璨的鉆石都為這個快40歲的女人增色不少。只是一開口，國語實在夠嗆：“我很喜歡‘五十四’。”無錫市的稱謂連續說錯4次。“我要感謝今天的工作人員，他們付出了很多心和很多血。”應該是心血的意思吧！

　　記者抓住機會逼問：“你的白馬王子是……”

　　她微笑：“年輕時喜歡又高又帥好看的男生，成熟之后發現最重要的是性格，比如幽默啊，有風度啊，模樣已經不重要了。”

　　他在電梯口默默等待

　　7月24日夜半12點，總算見識到梁朝偉著名的“電眼魅力”

　　為了補拍廣告中的跳舞鏡頭，原定晚上10點結束的拍攝一拖再拖，張曼玉臉上刷起一層厚厚的“漿糊”，她不斷地催促導演：“過了嗎？可以Closeup了么？”

　　11點45分，導演的頭重重點了一下，張曼玉“刷”地從椅子上立起，拎著包就邁腿。等候在一旁的梁朝偉很紳士地加快腳步，越過張曼玉為她開道。

　　誰知道，旁邊猛然伸出幾雙手，擋住張曼玉的去路。導演的好朋友帶來親親眷眷一大堆，乘機堵住張曼玉要簽名留影。

　　原本已經走進電梯的梁朝偉，立刻扒住電梯門，轉身打量那邊的情況。估摸張曼玉一時半會兒脫不了身，梁朝偉索性吩咐電梯先走，一個人走回天臺等待，他眼睛越過人群，定定地拴在她身上，寫滿了焦急的等待。

　　 身價高，生活要求更高

　　“頂級大腕”來上海拍廣告，自然要有“頂級大腕”的派頭！口渴要喝法國進口的依云，接送要開奔馳的豪華車，酒店要住金茂500美元一天的外交官套房，這還不算……

　　一個問題300萬

　　7月22日，張曼玉和梁朝偉參加新天葡萄酒的新聞發布會，全程15分鐘，沒有回答一個記者提問。

　　主持人“走過場”地問了3個問題后，張曼玉和梁朝偉一溜煙就沒影子了。

　　記者們一肚子火氣找上新天方面的負責人，她卻無奈地聳肩：“我們也覺得無奈，可對方經紀公司早就在協議上申明，新聞發布會只能由主辦方提3個問題。就這3個問題，還必須事先傳真給張曼玉香港的經紀公司，由他們‘審批’合格才能問！”

　　原來，雙方的廣告合同上，黑紙白字地規定了“問題”的價格———如果現場有一個記者提問，張曼玉或梁朝偉開口回答，新天就必須額外掏出300萬元的“開口費”！

　　一句話價值300萬，難怪新天努力爭取到3個主辦方問題后，就心滿意足忙不迭把兩位“腕兒”送走！

　　一個廣告9位數

　　主角不開口，記者們立刻把目標轉移到新天的老總身上。“聽說，張曼玉的身價已經漲到千萬以上，這次新天請到兩個人同時代言，是不是也要8位數的廣告支出？”記者問道。新天的總經理裝模作樣打了一番“太極”，始終不肯正面做答。

　　導演身邊的工作人員，“口風”明顯松多了，探班時和他們一番閑談，幾個人的身價就八九不離十。

　　“這次的廣告導演，不過是張藝謀以前的一個槍手，酬勞卻能拿到8位數，和張藝謀如今的價位相當，更別說兩個廣告主角了！據導演說，兩個人加起來是他的10倍，看來總有1億上下吧！”

　　至于新浪網上，沸沸揚揚炒作的“張曼玉和梁朝偉代言同一個產品，身價相差10倍”的謠言，更被新天的工作人員一口否定：“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們本來想分開給，但張曼玉堅決要求兩個人身價平等，所以廣告代言費就二一添作五了！”

　　一天一瓶葡萄酒

　　梁朝偉在記者會上喝酒很“紳士”。他端著酒杯擺好Pose，看到旁邊的張曼玉喝了，才輕輕啜上一口。這一招，差點把所有人都蒙騙過關，以為他是個滴酒不沾的好男人。

　　“其實，梁朝偉特別喜歡喝酒！”新天的工作人員告訴記者，“他來的第一天，我們就在他金茂的房間里放了一箱頂級紅酒，經紀人說他‘消滅’的速度是一天一整瓶！”

　　7月24日晚上，梁朝偉親自“證明”了他的好酒量。拍戲到晚上11點，梁朝偉坐在休息室里犯困，百無聊賴下，他操起桌子上一盒簡裝的紙盒紅酒，打開蓋子就對嘴灌下去。旁邊的張曼玉笑了，搶過梁朝偉手中的盒子“揩油”了一口，還沒來得及喝第二口，就被他把盒子奪回去了。

　　5分鐘以后，地上多了一個空盒子。

　　不一會兒，梁朝偉的經紀人走出來，拉住新天工作人員“咬耳朵”：“你們今天拍廣告，有沒有多余的頂級紅酒，能不能……”

　　拍攝還沒結束，經紀人就捧著3瓶紅酒走進休息室，拉開梁朝偉的隨身背包，使勁往里面塞。

　　一場戲3支煙

　　拍攝的那兩天正趕上高溫，即使在天臺上也沒有一絲風。張曼玉在水銀燈下跳舞，面孔上的妝花得厲害，拍完一個鏡頭就要補粉。

　　7月24日晚上7點，張曼玉拍第一個鏡頭就特別不順利，半個多小時了還沒OK。趁著化妝師在她臉上擺弄吸油紙的空檔，張曼玉點起一根煙。

　　旁邊有攝影師把鏡頭對準她，一個經紀人眼疾手快堵了上來：“不要拍！”另一個經紀人也迅速跑上來，和化妝師、堵鏡頭的經紀人圍成一個“鐵三角”，把張曼玉護在當中，擋住所有人的視線。

　　8點20分，第二點火花綻開在張曼玉手中。這回，她學乖了，躲進休息室才吞云吐霧起來。

　　之后，張曼玉很久沒上癮，直到11點過了，她才熬不住點上第三支。

　　記得幾年前，張曼玉和梁朝偉來上海拍攝《花樣年華》，張曼玉還沒露出抽煙的癮頭，倒是梁朝偉在金茂天臺拍攝時，一支連一支抽個不停。

　　如今，兩個人拍5天廣告，梁朝偉一支煙沒碰過，倒是張曼玉天天有抽煙的鏡頭被逮到，難道，這個習慣也能互相傳染？

　　一頓午餐2小時

　　7月25日，梁朝偉和張曼玉重返浦東機場拍攝。

　　一行人比預計時間晚到了一個多小時。也許是餓壞了，梁朝偉和張曼玉一坐下，經紀人就忙著張羅午飯。12點40分，6碗燒臘飯被端到休息室的桌子上，一陣風卷殘云過后，端出來的碗個個見底，連張曼玉的碗里都沒剩下什么。

　　大家正準備著開拍呢，經紀人又跑出來一陣嘀咕。原來，梁朝偉和張曼玉嫌剛才東西太少，肚子沒填飽，想多叫幾樣小菜。于是，他們前兩天在機場吃過的大盆豆腐、燉蛋再度“上陣”，他們還要了一盤糖醋排骨下白飯。一個個碩大的盤子端進端出，里面的“腕兒”又吃了一個多小時，才施施然走出來。抬腕一看表，已經快3點半了。

　　看得出來，梁朝偉和張曼玉都喜歡清淡的菜肴。他們住在金茂時，吃的早飯很簡單。梁朝偉每天早上要一杯冰咖啡，配一些用水煮的新鮮蔬菜就打發掉一頓；而張曼玉更加像典型的上海弄堂女子，早上一碗白粥，過粥小菜是最普通的咸蛋、肉松、毛豆、蘿卜干。

　　來源/申江服務導報 文/徐文瀚 攝影/周雷、高秋萍